凤青梧大喊着让白令令赶紧过来看看,旁边的人见到这画面,纷纷吓得不敢出声。
白令令摸了下陆珩的脉象,凝了眼凤青梧,安抚道:“还活着,快送他回去。”
凤青梧的心跳在极度的窒息之后重新恢复正常,她重重地呼吸了几下,立刻吩咐黄杞和黄藤将陆珩连人带轮椅抬到马车上,乘马车回去,她甚至来不及也无心思与许若兰等人打了招呼,立刻就上了马车。
这一日,众人的心情始终沉重。
白令令重新给陆珩处理了伤口,陆珩出了汗,凤青梧希望他躺着能舒服些,让黄藤打了热水给他擦身,换上干净的衣服。
然而,在他们这番折腾中,陆珩却始终没有醒。
“他的确是被痛醒的,”白令令下结论道,“不过,他既然能醒来,就不会再一睡不醒,只是今日折腾得太过,他需要好生休息,再醒来,应该是明日早上。”
凤青梧吁了口气,脸上的沉重这才稍缓了些。
她坐到木椅上,颇有些手脚发软。
送葬的队伍回来时已经接近正午,内外院都摆了膳,府里来来往往都是人,各院都十分热闹,唯独望月居很清静,凤青梧关了望月居的大门,今日望月居不见客。
本有许多得知陆珩醒来后想要来探望的人,都被凤青梧拒之门外。
她想让陆珩安心休息。
许若兰这一整日都很忙,陆荣自送葬回来后就不大好,发起了高热,太医让给陆荣灌了一碗药下去,陆荣喝了药后没一回儿就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许若兰让人好生照顾着陆荣,自己又去忙宴客的事情,这一忙,就从白日忙到了黑夜,待府里的宾客散得差不多了,许若兰才稍稍得空。
而此时,夜色已有些深了,她问了陆珩的情况,得知陆珩还未醒来,便抬脚朝望月居走去,此时凤青梧正在给陆珩剪指甲。
屋里烧着地龙,十分暖和,许若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凤青梧拿着剪刀在给陆珩修剪指甲,她动作十分轻柔,像是怕动作幅度稍微大些,就要掰断陆珩的手。
她一点一点地将陆珩新长出来的指甲剪干净,然后磨平。
她整个人都很静,静得仿佛已死了心。
许若兰看着,忽然觉得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