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梧没继续说下去。
有时候说得多了,便是多嘴多舌。
陆宏光老泪纵横:“皇上,陆珩是老臣老来得的子,但是老臣对这个儿子亏欠甚多,他都二十五岁了,连个媳妇还没有娶上,更别提子嗣了,这一直是老臣的心病,他不想成婚,想无羁无绊地为大燕付出,老臣也认了,但是老臣年纪大了,实在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老臣这辈子吃皇家的米饭,自己也没有什么本事,救不了他,家里的几个子孙也没人有那个能力救他,老臣能求的只有皇上,求皇上派人救救他吧。”
这就是永和皇敢重用陆珩的原因。
陆珩自己有本事,但是他懂得分寸,并未过多培养自己的势力,有些小困难他可以自己解决,但是遇到大问题,还得求助他这个皇上。
若没有他在背后给陆珩撑腰,陆珩在朝堂上根本就站不稳。
陆宏光就是抓住了永和皇的这点心思,才会在永和皇面前那般示弱,虽然他们的确也需要永和皇出手,但还远远没有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的程度。
永和皇觉得头疼。
陆珩现在对他可有大用处,绝不能出半点闪失,他抬手扶额,道:“这件事,容朕想想,你们且先回去吧。”
“皇上……”陆宏光还要再求,却被凤青梧不轻不重地打断。
“定王爷,皇上已经很累了,您给皇上一点时间,让皇上好生思量思量吧,”凤青梧无奈道,“我知道您担心丞相的安危,但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决定的事情。”
陆宏光深深地看了眼凤青梧,跪首道:“老臣谢皇上,老臣告退。”
凤青梧与陆宏光相继走出大朝殿,凤青梧低声对陆宏光道:“祖父,我要去一趟豫州,您在汴京,切要稍安勿躁。”
“你去豫州做什么?豫州现在有多危险,你不知道?”
“总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皇上的身上,我们自己总得做点什么,但是您是陆珩的父亲,您站在风尖浪口,您最好什么都不要做,省得落人口舌,毕竟定王府的路还长着。”
陆宏光浑然一凛。
他想,他到底还是小看了他这个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