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白熙熙一脸担忧地望着凤青梧:“殿下,这次城中缺药的事情,只怕朝中会有人参您,您可想好了该如何应对?”
“不是还没有缺药吗?等缺药的时候再说吧,”凤青梧道,“我让你派人去蕲州查探情况,派去的人回来没有?”
“回来了,”白熙熙回答,“和您一样,陆大人直接动用军队控制了蕲州,朝廷拨的银钱和米粮已经在两日前送到了蕲州州府,药材虽晚了些,但昨日已经到了。”
凤青梧踌躇了片刻:“你再派人去蕲州寻陆珩,跟他说我汇城缺药,急需药材,让他送还十三辆马车的药材给我。”
原来她是想着,汇城囤积了大量的药材,却没有爆发瘟疫,那些药材屯着也是屯着,不如拿给陆珩救济百姓,她既能获得一个好名声,还能换成银子,一举两得。
但是没想到有人为了整她,竟然干出下毒这等肮脏的事情来,以至于汇城剩余的药材不够用,此时再往金陵方向收集药材已经有些迟了。
她只能试试从陆珩那里把药材要回来。
白熙熙面露难色:“如今蕲州也正是缺药的时候,陆大人又不知道您的身份,怕是不会这么快送还给您。”
“这点你不必担心,陆珩不是那等仅仅把希望寄托于朝廷的人,他定然还想了其余的法子,既然朝廷送的药材已经到了,陆珩从其他地方寻到的药材定然也已经到了,蕲州现在不缺药材,你尽管去,他会把药材送回来的。”凤青梧道。
白熙熙有点不明白:“殿下就这般信任他?”
凤青梧笑了笑:“这不是信任,这是了解。”
在定王府的那些年,她为了能追上陆珩的脚步,花了多少心思,没人知道,她日日夜夜苦读,并不是因为喜欢读书,而只是为了能和陆珩多说几句话。
她深切地了解过他,知道他的行事作风,知道他的习惯,知道他的喜好。
他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之人,她帮了他,于他有恩,如今她需要他的帮助了,他就定不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她身陷囹圄。
白熙熙见她语气笃定,不疑有他,即刻派人去办。
蕲州,自陆珩过来,以强势手段杀了几个人又抄了几个官员的家后,当地的大小官员就安分了大半。
大燕文武一直是分开的,武将管武将的事,文官管文官的事,但蕲州与大燕的都城距离遥远,难免存在文武勾结一起祸害百姓的事情,陆珩初到蕲州的那日,就有人拦街状告蕲州的知州不分青红皂白抓人且殴打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