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要您过去陪着用膳,您不觉得奇怪吗?”白芷道,“王妃身边日日有人相陪,以前从未招您过去陪膳,怎么现在却要您过去?说是舍不得您,可奴婢总觉得说不通。”
陆相时敏感且多疑,既然事不寻常,她就小心侍奉。
“这种话,心藏在心里即可,不必再说,我心里有数。”陆相时道。
“姑娘有计较便好。”
二月初十,宫里设夜宴,宴请南梁来使,陆相时作为白熙熙来南梁的玩伴儿,受邀一起参加夜宴,这次夜宴与上次皇家除夕夜宴不同,夜宴上多是王公大臣,少有皇室亲眷。
白熙熙身为外臣,受到了皇室特别的款待,稍提要求,皇上便同意让陆相时与她同坐,身边没有坐着陆珩,陆相时反而觉得轻松些。
白熙熙性子活泼,约摸入仕极早,她身为武将,面对这样的场合,丝毫不怯场,反而能与朝中各大臣谈笑风生。
白熙熙捻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偏头望着陆相时笑:“这是互市之事已经商议完了,明日魏大人就会先行回大梁,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那你呢?”
“我?”白熙熙笑眯眯道,“你下月大婚,我早已经飞鸽传书请旨我皇,我皇已允准我参加完你的大婚后再回金陵,你们皇上也同意了。”
“贵国女皇真是开明。”陆相时道。
“我皇自是千好万好的,若将来你有机会见她,定会钦佩于她的英明睿智。”白熙熙说起女皇的时候满脸骄傲的神情令陆相时微微吃惊,她无法想象女皇是何等的存在,能让他们这些人在一提到她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信仰。
她也有自己的信仰,只是那人太遥不可及了。
有宫女上前为他们斟酒,白熙熙忙着和旁边的大臣闲聊,陆相时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她有些不自在地端起酒杯,正欲轻轻抿一口小,一道身影忽然扑过来,扬手就将她手里精致的酒杯打翻在地。
陆珩他的动静极大,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陆珩瞥去,个个带着莫名的打量,不知道这位陆大人为何突然会有此动作,竟然在大殿上、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失了规矩。
陆相时也觉得奇怪,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皇上微怒:“爱卿这是做什么?”
陆珩并不立刻解释,他忽地出手,一掌打在那倒酒宫女的颈脖上,那宫女一句话都还未说就软软地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