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冷颤,退后了一步,不敢再多说。
这时,我察觉到了异样,仿佛进入了一个黑暗洞窟中,洞窟很狭窄,洞壁上很黏,可以感到许多嘶嘶蠕动的虫子从洞壁中钻出,用冰冷的、潮湿的、黏糊糊的嘴吸你的肌肤,吸你的血。你不觉得疼,可就是恶心、不适、不安、害怕。
那粘液咕噜的声响钻入你的脑子,一刻不停,你想把那些虫子找出来,一个个踩死,看着它们的汁液迸裂流淌,可却找不到。
我是对的!探病时对的!这病绝不普通!
我问:“你们有感到恶心的...幻觉吗?”
索萨问:“只是有些压抑,教父,怎么了?”
我说:“不只是压抑,这么清晰的精神干扰,你们没觉得怎样?”
纳尔雷闷声不响,董定奇、考克都说:“有种说不清的异常感,可具体说不上来。”
克雷特说:“我只是虚弱,有时又很冷。可是主人的血会让我好转。”
这里有一间大病房,是晚餐机器人临时用木头搭建的,走入其中,我们顿时陷入了低语与梦话之中,那些病人以母体中胎儿的方式蜷缩着,身子颤抖,嘴唇发紫,身子也白的发紫,用茫然而错乱的眼神,盯着混沌的黑暗,他们是醒着的,可同时又并不清醒。
一千五百人都是如此。
瘟疫医生说:“有趣。”
怎么回事?
他说:“还好你提出要来看看,不然很可能晚了。”
疯网指引我找向其中一人,我立刻看出此人的病比其他人更严重得多,他身上出现了漆黑的斑点,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圆形,像是拔火罐留下的痕迹,而且,他长得很高大,目测接近两米。
我指着那人:“他是最早得病的吗?”
豪斯看了看此人病床上的一个纸板,说:“是最早的那一批,是个可怜的家伙,听说他失恋了,深受打击,偏偏又得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