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放心,我没有说她什么,更没有说任何会破坏你们感情的话。”
梁肇成冷着脸。
梁老将军便也沉了脸,道:“我只是告诉她,我是一个很失败的父亲。”
他从他身上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到后面书柜前面,拨开一本书,抽出了一个有些陈旧的木质相框,相框里面,是一张照片,长长的林荫道下,一对年轻的男女,男人身穿军装,高大挺拔,女子穿着学生裙,梳着两条麻花辫子,打扮是那个年代特色的土气,但她抿唇笑着,却十分秀美,整张照片清新温暖,清新得刺人的眼。
他扣下照片,再转头看向自己的二儿子,道,“我告诉她,这些年我对你有多严苛,明知道你志在军营,为了逼婚也亲手扼杀了你的前途,因为我曾经寄希望于你娶了容华安,就能改善我们父子的关系,能让你的心里别总充满那么多的戾气,可惜是彻头彻尾的错误。还有,我跟她道歉,告诉她,容家的事我会给她一个交代,让那些事有一个结束。”
梁肇成的手捏拳,紧了又紧,牙关咬得铁紧,然后“嗤”了一声,转身离开。
梁老将军看着他出去,“砰”得一声带上了门,先是怔怔看着,然后握着相框,走回座位,颓然地跌坐到了椅子上。
他的手有些颤抖地想去揭开那个相框,但最后,到底也没再揭开。
梁肇成出去了林溪还没有从洗手间出来。
他在楼梯口打开窗户,冷风刮进来,吹了吹,怒气才散了很多。
他并不喜欢回忆,他只喜欢去解决现实的事情和问题,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揭开来,还是揭给她看,这让他烦躁。
林溪走出来,探头看了看,才看到楼梯下面正在吹着风的他,她已经好了很多,走过去拉了拉他,道:“走吧,我们下去,今晚让小野跟我们回去睡吧,明天早上我们带他一起去郑家给郑伯母他们家拜个年顺便道个谢。”
在这里,郑家是给了她最多善意和支持的人家。
因为少和纯粹,也就愈显得珍贵。
还有郑超对陈野也一路照顾,在陈野早上跟容家的孩子发生冲突之后,下午立即过来带陈野在军区转了一下午,不仅是带他玩,其实也是一种表态。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过去一趟的。
梁肇成却是想到郑超说她像他妈的朋友,还有郑姨看到林舒时吃惊的表情,“嗯”了一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