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王爷停下手中的笔,坐直身子,双手轻快的放在书桌上,眉眼严肃的看着齐王道:“说吧,他又干了什么蠢事?”
齐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父亲,今日夏皇命我停了西北的军饷。停了哦,是一分都不给了。西北的军饷其实并不多,一边只给10万两银子,这已经是最低限度了,可是连这个,夏皇也要在今日停掉。”
“哼。”齐老王爷冷哼一声,“西北不会有任何影响是肯定的,但是西北的民众,包括大夏的民众都会看清楚一个事实,以后西地是西地,北地是北地,而大夏是大夏。这军队以后都是自己养的了,和大夏还有什么关系?”
“是啊,父亲,这就是我想的问题,我就想着给的已经够少了,百万雄兵只给10万两银子,每年的八到十一月,北地都在抵抗着西戎和赫拉人,每年都有至少三个月在战争,那三个月需要的粮草,发给前线战士的俸禄,死亡发的抚恤金,就远远不只这些钱,这一年的军饷恐怕都不够养战一个月,每一年北王爷都要靠自己来赚钱养军,可是我们的陛下根本不想这些问题。父亲,我觉得陛下做错了。”
“你觉得错有用吗?所有人应该都会觉得他抢臣民的东西是错的,可是打内战的时候他却洗劫自己的臣民,当今陛下最喜欢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他以为别人不知道吧?这回洗劫金府,他又是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公布天下就以为大家不知道吗?我听最近的消息反馈,钱庄可是人满为患了,大家都把钱往钱庄里存,你说谁不知道吗?如今他又要停西北的军饷,折腾吧,早晚这个大夏要被他折腾完了。”
“唉,父亲,别说浩然不想入朝,连我都不想干了,我都没脸去跟西北那边说,军饷没了。”
“那怎么办呢?你这么年轻就想告老吗?”
“想是想啊,我也知道不行啊。”齐王面带委屈的道。
“知道就好,我们安定王府是实权王府,不管夏皇这么折腾,你还是要当这个户部尚书的,他怎么折腾都和你无关,至于和西北王府那边,实话实说,这是陛下干的,和你有何干系?还有,你有没有注意市井上,这物价可都翻一倍了,从粮到菜,到生活用品,可是不管是市井百姓还是朝廷大臣,这俸禄可从来没涨,这可不太对劲。”
“是啊,就是从盐荒开始的,自从盐断了以后,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涨价,可是还不能说他是囤聚居奇的,是整个市场都在涨价,我收到的消息,顺天府调查过,他们进货涨价了,他们卖出来的价格自然比以前高了,甚至于刘府伊还查看过很多商铺的进货单,商家还是很本分的只加了一成到二成往外卖,可问题是他们的进价确实变高了,这如何抓呢?源头都不知道在哪?”
齐老王爷的眼底却闪现出睿智的光芒,“怎么不知道源头在哪里?陛下不是还准备加地税了吗?这帮地主还不要早做准备,他们可不傻,陛下现在是没有公布加地税,可是最迟五月一定会公布,那这帮地主自然要先加租了,都是为了活下来,粮食自然就卖的高了。”
“父亲,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世道开始乱了。”
“乱,早就乱了,从他上位就没好过。”
“父亲,我们是不是也要买点粮啊。”
“唉,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人口多,家里上百号人呢,把庄子里的粮食都收集收集不要往外面卖了,现在世道不好,我们确实应该留有余粮,不能外卖了。浩然哪里盐的事情怎么样了?”
“浩然说他的铺子才刚刚开,还没有进到盐,盐务司那里传来的消息是,四大家族在屯盐,平时50文一袋一斤的盐现在要价5两银子,太离谱了,盐务司不敢买,这价格买了也卖不掉的,所以东边的盐务处于僵持状态,四大家族不松口降价,其他商人和盐务司都不敢买,就这么僵着。”
齐老王爷还是见多识广的开口问道:“那从邻国买呢?”
“父亲,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而且我还跟陛下提过,可是陛下没有给我回答,他觉得皇家不能做去别国运盐回国贩卖的事情,他觉得那该是商人做的。”
“都什么时候了?缺盐都缺成这样了,还分什么商人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