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王氏往外头张了张,沉吟道:“太子殿下的气度是很不错的,儿媳妇见过那些二三品的大官似乎也不如他,但论起文采风流、英俊儒雅,觉得贾家那位,嗯,叫什么来着,对了,贾宝玉要胜上三分。”
温氏十六岁起嫁到赵国公府,几十年早已见惯了自家家风外向洒脱的纨绔性子,论起来赵昕自然随性倒合她的脾胃,而贾宝玉那种翩翩公子就是另外一种类型的了。
“媳妇你不晓得,贾家那小子是绣花枕头外面光,其实是个银样蜡枪头,”温氏撇撇嘴,不屑道”
几个姑太太舅奶奶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角色,听温氏口气,便七嘴八舌的扯顺风旗:“是啊,贾家那小子相貌算得第一等了,可那怯懦成个什么样子?”
“贾家那小子不就是样貌生的好,要不然清乐郡王那家子能看上他?”
甚至有个说话最泼辣的表嫂子直截了当的道:“以嫂子瞧来,那些个文绉绉的公子哥儿,跟大姑娘似的,只怕那活儿有些靠不住,倒是殿下鼻梁挺直……”
相熟的三姑六婆赶紧把她嘴捂住,这位话再说下去越发不堪了,而且议论当朝太子,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其实这话倒真说到了温氏心坎上,暗思女儿健康活泼,若是找个病恹恹的才子,大雪天扶着丫环肩膀看梅花还往丝巾上咳着两口血那种,若是作诗作画嘛,意境倒是幽远凄婉,和他做两口子那可就倒霉到姥姥家去了。
倒是赵昕,瞧他美妾众多,可走起路来亦是龙行虎步,这精气神十足哩......
念及此处,温氏旋即想到什么,问道:“晨儿哩?”
夫人楞了楞,回道:“兴许在堂内吧。”
温氏见妇人神色异样,顿时心中有数,说道:“亏你替他说话,其实他也不是个好的,我生的儿子自己还不知道?所以你可得盯紧点,别让他出去胡混。”
后面的丫环、婆子、姑奶奶、姨奶奶笑翻一大片,又不能出声,全都捂着嘴憋着笑,肚子都忍得疼了。
妇人也是无奈,自家相公虽是喜欢胡混,好歹也是个回家之人,妇人对此也管不着,省得惹得相公厌弃。
温氏见状也是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她这个儿媳妇并不容易,她那儿子,也是个寻花问柳的人,幸亏娶了这么个好媳妇,还能稍稍管住少许,知道每日回家,可仅此还不够,她那儿子,这身子这般糟践法,哪里壮硕的起来,便叮嘱道:“仔细这你相公的身子,莫要出了岔子,若这小子还是胡混,倒是可以去宫里问问,这太子也是个...呃...风流之人,兴许宫里有什么秘方也说不定。”
妇人闻言红着脸儿,小心翼翼地看着温氏,温氏倒是大方,大气道:“怕甚,都是蚰理蚰亲的,难道哪个还多嘴多舌?”
“婆婆放心,儿媳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