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染把暖暖抱进房里喂奶后,青禾迟疑着小声道:“林天华不是她亲生父亲这件事,要一直瞒着她吗?”
“当然。”陆南青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嘴角微微翘起,“只有这样,她才有足够强烈的恨作动力,她才会如我所愿,为我所用
。你别多嘴,否则你清楚后果。”
“……是。”
青禾有些同情地看了眼林染紧闭的房门。
人人都在利用算计她,而她,孤身一人,从蹚进这忱门浑水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翌日清晨下了一阵雨。
冬天向来少雨,这场雨淅淅沥沥,阴柔连绵,空气里酝酿着一股暮哀的湿气。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殡仪馆外。
林染跟着陆南青一块来了。
但她没下车,把一束白雏菊交给陆南青:“麻烦你了,陆先生。”
陆南青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林染戴着一副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减削薄瘦的下巴,线条清冷又倔强。
她知道莫斯年在里面,她不愿意见他。
陆南青迈步进去了。
林天华的葬礼办得异常低调,但很体面。
来参加的只有顾维周他们几个,所以当陆南青胸口别着哀伤的小白花,顺便带着一束白色雏菊出现时,在场所有人,除了莫斯
年,统统倒吸了口凉气。
更可怕的是,莫斯年给他递了三支香。
陆南青接了,还说了声:“谢谢。”
场面一度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