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眠及其严重,安定片也不再管用。他知道他失眠的症结在哪儿,他知道他的药在哪儿。
远远地,曾经去偷看过两眼。
他的小姑娘被安排在一座低调不起眼的小区里,他碰运气,守了一夜,见到她出来买早餐。
饮鸩止渴,这就够了。
他不敢靠近,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照顾好她之前,他甚至不敢多看她几眼。怕贪念一起,就压不下去了。
莫斯年找来霍珏给他做催眠。
试了一个小时,没什么作用。
毕竟催眠也不是回回都能成功。
莫斯年离开诊所后,开车直接回了碧水湾。
他没有进卧室,躺在沙发上,连灯都没开。
明明名下那么多处房产,但只有这个小房子,让他觉得特别。
他孤独太久,尚且不太明白家这个字的意义,只是想着,等到那一天,他会把他的小姑娘带回来。到时候客厅里又会亮着一盏
灯,等他开门进来,又会听见她带着困倦的尾音说:“你回来啦?”
在这种臆想里,他极度疲倦的大脑慢慢陷入睡眠中。
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见林染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咫尺之遥,她痛苦万分,而他却无法靠近。她突然坐起来,从肚子里捧出一团血肉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