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走了。
头也没回。
喉头忽然涌上一股腥涩,他猛地翻身坐起,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他扶着柜角,吐出口血。
浓烈猩红。
宫泽把他给林染看过的文件交给他的时候,那上面也沾着血,血痕干涸,像一朵枯败的干花凝在上面,他几乎能感受到林染当
时灭顶的悲伤和绝望。
莫斯年打了个电话,嗓音沉冷,对那头的人说:“动手吧。”
那头的人有些犹疑,最后劝他:“斯年,你真要对付你爸?”
莫斯年挂了电话,就是最明确的答案。
他身边,危机四伏,在彻底解决掉之前,让她远离自己,或许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地下室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林染仍然强迫自己睡觉,养足精神。
佣人来收餐盘的时候,她闭眼假寐,听见小佣人嘟囔了一句:“叉子又掉哪儿去了?”
因为林染说想吃意面,就把筷子换成了把银叉子,小女佣找了找,没找到,也心大得没管了。
在她走后,林染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枕头底下,正压着那把尖利的银叉。
莫家老宅的后厨里丢了一把银叉。
屁大点事,没人在意,可这种小事居然也被传到了莫斯年耳朵里。
他在老宅的各个地方都安插了自己的人,当然不是一蹴而就,是自从林染再度出现,他对莫庭生起疑以后,一步一步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