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删掉信息,把手机关机了。
她仰面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怔怔出神,明天就是婚期,应该高兴才对,可她心里的恐慌感却史无前例的被放大,塞满了整
个胸腔。
仿佛人走在云端里,下一秒,云消雾散,她将直接坠入无边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按照婚俗惯例,新婚的前一晚,夫妻双方是不能见面的。
婚礼当天早晨,莫斯年将带着迎亲的队伍来碧水湾接她,小离不情不愿地也被带走了。
而林染这边没有亲朋好友,没有伴娘,只有李嫂换了身大红色的衣裳,喜气洋洋地,还忙活了好几天,把家里到处贴满了红色
的喜字,用张灯结彩来形容都毫不夸张。
林染笑着让她不要忙前忙后地费心:“到时候还得拆下来。”
李嫂却不同意:“哎!女人这辈子婚礼就一次,肯定要好好操办的!”
正说着,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由远而近,炸了一路。
林染被吓了一跳,跑到阳台一看,被气笑了。
顾维周那个二百五在跑车后面绑了一长串炮仗开到家门口,刚好放完。而他那辆跑车上还映着她和莫斯年的照片,用玫瑰缀成
艳俗的边框。
“嫂子!我来啦!”顾维周兴冲冲地进了门,“你不是缺娘家人吗?我来凑个数。”
林染感动又好笑。
“我可没你这么二百五的娘家人。”
“就知道骂我,外面想跟小爷攀关系的女人能从这儿排到八达岭,你知足吧。”
有顾维周这个活宝作伴,倒是真不会寂寞。他一个人能顶一批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感叹这抽礼有多么盛大豪华,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