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叶世棋开始写春联,胡迦叶照例在一旁观看并帮忙铺纸、磨墨,叶须欢则随干爸胡松坡去后山做体能训练。
胡松坡的左腿有些不方便,据他说是以前执行任务时受的伤,具体什么任务没说,但在叶须欢看来,那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任务,因为能让干爸受这么重的伤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叶须欢至今记得六岁那年夏天发生的一件事,当时匡山有一头水牛发了疯,抵伤主人后开始满山狂奔,情况十分危险,一群大人自发组队,各持武器在后面追赶,结果那头疯水牛好巧不巧地冲向刚从山上挑水下来的干爸,干爸抬头看了那疯牛一眼,毫不惊慌,先是从容不迫地把两桶水放在一旁,然后握拳,侧身,对着水牛的脖子砸下去,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接着就看到那水牛“昂”地一声翻身倒地。
叶须欢现在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那些追赶水牛的大人们脸上目瞪口呆的表情,他自己也把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刻印在脑海中,当做今后追赶和超越的目标。
至如今,他仍不敢说能一拳打翻一头水牛,但单挑赢一只大鹅已是不在话下。
匡山并不算高,海拔300多米,不过腊月的晚上站在山顶,那种袭身的严寒还是十分可观。
“匡山以前是没有羽扇豆的……”
胡松坡站在一块巨石上,俯仰夜幕,语气感慨,“是你爸种的,你可知道为什么?”
叶须欢摇头,问:“为什么?”
“因为你妈喜欢。”
叶须欢不说话。
胡松坡转头看了叶须欢一眼,道:“我告诉你这个是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你爸从来没有恨过你妈,你妈也从来没有抛弃过你和你爸,他们都有自己的苦衷……”
夜色中,叶须欢举目望去,看到山脚下散落着的人家亮着星星灯火,远处有烟花升空爆开,绚烂多彩,寒冬冷夜,山上青松挺立,枝叶终年不会枯竭,微风虫鸣,奏一首和谐的乐曲。
干爸意味深长地话语继续传进他的耳朵:“我们做大人的,有很多无可奈何,你不能怨他们,知道吗?”
“嗯。”叶须欢应道。
“好了,不说这些,让我来试试你有没有退步。”胡松坡说着,转身面对叶须欢,伸手道:“我数到10,你尝试着把我从这块石头上推下去,不要留手……”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