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永靖侯喝了口茶水:“本侯认为,文昌侯做得对。”
侯夫人:???
她这下彻底怔住,一丝寒意和荒诞爬上她的脊背,顺着脊梁骨一路往下钻到脚底,遍体生寒。侯夫人望着永靖侯那有些厌恶的神色,再看文昌侯怒红着脸,而其余大人们脸上也没有对她的同情,反而一脸庆幸地别开脸,像是自己是什么蛆虫那般。
为何自己会落到人人厌弃的地步?侯夫人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她到底吃了这么多年的饭,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侯夫人当即道:“侯爷,你想休我,总得拿个理由出来,七出之条我犯了哪一条,才能让侯爷休了我,若侯爷能说服我,我便是绞了头发,自请去做姑子也可以,但若侯爷无法给出明确理由,那我绝不受这委屈。”
在场的诸位大人见她似乎还理直气壮,满脸委屈,更是不知该如何说。
瞥开太后和公主的身份,侯夫人如若欺负的是平民就可以了吗?她真觉得自己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文昌侯指着侯夫人:“你这毒妇,你所犯者,天理不容,岂是七出能囊括?”
“你、你苛待府中女子,本侯的姬妾你发卖了也好,打杀了也罢,便是被本侯夸赞过的几个丫鬟,也有被你杀了的,你这样蛇蝎心肠,本侯能留你在枕旁?”文昌侯现在是拼了命要休了侯夫人,这倒不是他无情无义,而是对无辜弱女穷追不舍喊打喊杀的不是他,却要他一整个家族为侯夫人担责,他如何愿意?
此话一出,所有听到的人都脸色微变,看来这侯夫人手里的人命已经不止一条了。
云月玺倒不意外,侯夫人如果不是一年年杀人养大了胆子,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对她下手?
倒是那云骄阳,她没想到母亲手里有那么多人命。
侯夫人却不慌不忙,区区几条贱命罢了,哪里有她身份尊贵:“侯爷的姬妾疏于伺候侯爷,我才处置了他们,至于那些丫鬟,狐媚惑主,扰得家宅不宁,我杀也就杀了。”
“那你苛待子女又如何解释?”文昌侯发了大火,他要休妻也这么难?
侯夫人皱眉:“我何曾苛待过子女,恒儿和骄阳都是我的孩子,我待他们如珠似宝。”
文昌侯反问:“那她呢?”
他指向云月玺,在心里大呼报应,这是他的报应,当初他也耳闻过那个女孩儿过得很差,明说是侯府小姐,没一次家宴上桌过,但是,文昌侯没听到她死了的消息,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侯夫人见又是云月玺的事儿,她狠狠地剜了云月玺一眼,道:“她又不是我亲女儿,我苛待她了?是,你们都知道她之前在侯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是要不是我领了她回去,她现在指不定在哪片地里刨食,她会有那些经营的本事?她占了骄阳的福气,我为我女儿出气不可以?”
文昌侯这时真想一脚给侯夫人踹过去,他道:“你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你领了她回去,她叫你一声母亲,你对她的苛待不是苛待?本侯休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