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成钢终于把哀乐关了,岳文取笑道,“你都看破生死了,什么都是身外之物,那还穿着衣服干嘛,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生不带一缕来,死不带一缕去,不是更好。”
“兄弟,就凭这句话,就证明你有慧根。”阮成钢说得很严肃,很正式,岳文看过他去许多寺庙的摄影,无论是构图还是光线,都给人以震撼,要说有慧根,那也是他有慧根。
岳文笑了,“我有什么慧根,我特么地是傻根。”
“咳咳,”阮成钢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就堵个纪委吗,干都干了,党内警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嗯,这也是廖书记爱护你,换个人试试,不早开了?”
他的信息真灵,这一会子的功夫,他就知道了,岳文喘着粗气,屋里更特么地热了。
“不要让人进来。”阮成钢嘱咐了服务员几句,“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你胆子可真大,纪委你也敢惹,罗宽让虽然快退了,毕竟是区委常委,你就一副科级干部,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厅,你不想活了?”
“我是气不过,”岳文觉着自己喘不过气来了,“纪委有精力去管管破案,宝宝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哎,对了,你们怎么还不破案?你说,要你这个刑警大队长是干什么用的?”
“也就你敢跟我这么说话,”阮成钢装上一袋烟,“换个人我今天让他跪下。”
“别说些没用的,”岳文也不怵他,“这案子其实也简单,要不要我给你分析分析。”
“噢,”阮成钢递过一支烟来,他身的标配——中华。
“这场袭击,是有人针对我,围绕我,用排除法一个个排除不就行了。”
“嗯,你说。”
说到案子,岳文发现阮成钢一改慵懒的面容,浑身上下重又聚集起精悍之色,好象换了个人似的。
“我从我得罪的人一个个开始说,首先是施忠孝,他最恨我,可以说弄死我的心他都有,可是,他出来都多少天了,他没有动作,就是有动作,大灰狼也会跟我讲,所以呢,排除。”
“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犯罪分子。”阮成钢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只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中油化,他们不敢,武胖子那人,色厉内荏,欺负个有求他的人还可以,何况,如果是他们的话,让那帮痞子缠上,他们没有好日子过了,他不会傻得支雇人来收拾我,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