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眼中目光闪烁,心中正陷入了激烈的问答和思考。
同理,这些都是路西法设下的问答和难题,在一开始的吸血鬼袭击失败之后,他就应该明白正面的交锋无法击败我,所以只能设下这些迷局,直问我的本心,一旦脱困之心驱使我做出了有违本心的选择,那么我就会陷入矛盾的境地,王道崩溃,本心失手,那么路西法就可以趁虚而入……因此,这是我坚守本心和王道的战斗。
王要与臣民互相背负,一同守护着心中的美丽之物,寻找那相同的梦境,这是誓约。
王与臣民的约定……怎么能因幻象的原因而放弃呢?对于背叛的宵小之辈,王可以肆意杀戮斩草除根,但是王绝对不会背叛他的子民——就是这样,这就是雷霆王的骄傲,宵小之辈背叛王而失去王之臣民的资格,然后迎接王的审判和怒火,但是王绝对不会背叛。
遵守着早就约定好的约定,一起去追寻存在于心中的美丽的梦境。
这也许是你的陷阱,路西法……然而王是不会因为卑劣的阴谋而违背自己的王道,哪怕是幻象,也是王遵守誓约的证明,背后伫立的是王与北地亿万生灵的誓言,你要是有本事使用阴谋……那就来啊。
凯撒微笑着向兽人们伸出了手:“来吧……已经约定好的,一起战斗的。”
兽人们也露出了笑容,向凯撒伸出了手,刹那间,他们化成了一道道光束融入了凯撒的体内,没有任何异常——除了身子沉重了一点点,仿佛有什么压在肩上。
“哈,王者的重量。”凯撒微微一笑,继续向前前进,沿途出现了很多很多人,兽人们,野蛮人们,甚至是八云紫她们,他一路上所认识的朋友们,陆续出现在他的面前,都化成了光辉融入体内,增加着肩上的重量,起初凯撒不以为意,然而随着数量的越来越多,肩上的负担就越来越重,甚至到了有些影响前进的地步。
但是凯撒没有后悔的念头,这是自己的选择,本心的选择,王来背负整个世界。
然而出现的不止是北地的臣民,还有南方的人类,甚至是精灵之流的外族,同样地提出了相同的要求,但是这次雷霆王就没有这么温柔了,回答的是冰冷的拒绝:“没有这个义务,没有这个闲心……你们等在这里吧,背负你们的不应该是我。”
仍然是雷霆王式的选择和回答,南方的人类们和外族……既不是兽人也不是野蛮人,非我的臣民,没有让本王背负的资格……这不是我的责任,更不是我的义务。
正如凯撒自己所言的那样……他没有这份闲心。
不知走了多久,雾气又开始弥散,凯撒猛然发现自己所处的山周围竟然还有两座一模一样的山,圣斗士的目力透视之处,凯撒的瞳孔微微一缩,因为他看到了同样有人在两座山上前行着,而且无论是相貌还是衣着,都与他一般无二,或者说是另外两个他……
左边的他快速异常,一路而上,对沿途的一切视而不见,拦路者杀,碍事者杀,在荆棘的山路上狂飙突进,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前进,财富宝物被踢下山路,神兵美人被弃如敝履,沿途求救的人们被直接无视,想要阻拦他的都被砍瓜切菜般杀了个干净,甚至是家乡的族人们都被毫不犹豫地无视了,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最高的顶点最后的目的地……
望着左面山峰上如魔神般一路突进的身影,凯撒淡淡一哂,就算是到了顶点又怎样呢?一个人的话,什么都不背负的话,什么都没有的话,就算是走得再高又有什么用呢?
当他的眼光望到了右边,雷霆王的身体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对于外物,三个凯撒的态度都是出奇的相似,根本没有将俗物们放在眼里,只是相比于左路凯撒抛弃一切,相比于中路凯撒只救赎臣民,右路的凯撒却将一切都背负在了肩膀之上。
是的……无论是北地臣民还是南方人,无论是人类还是外族,无论是朋友还是陌生人,需要帮助的,祈求同行的,期待希望的,所有的人,都不拒绝,全都接纳,默默地背负,默默地守护。拯救和背负的数量跟凯撒本人比起来多了何止百倍,这种重量的话,就算是凯撒也无法确定他是否还能前行,但是无论脚步如何不稳,无论前进如何艰难,右路的凯撒正在不断地前进着——搞笑,你一个人将所有人都拯救,且不说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那么本应背负起这些责任的强者们又要去干什么?你拯救了光明十二国,让教皇厅的人去做什么?你拯救了龙族,吉尔伽美什又要去干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义务,只需要背负好自己应该背负的东西就行了……这么不自量力,会死的哦……
没错……两个幻象而已,左面是可笑又悲哀的独夫,右边是悲哀又可笑的蠢货,冷血与伪善,都不是我的选择,雷霆王只背负自己该背负的,责任绝不会逃避,然而不属于自己的重量也绝对不会背负——唯有眼前出现需要帮助的人们,那一颗不懂悲伤的心才会启动援助的念头,然而仅仅限于帮助渡过难关,只会伸出援助之手,而非引导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