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珺下意识摇了摇头。
“那就安置吧。”太子牵过她的手。
“我、我饿了……”秦含珺不曾多想,脱口而出,怕他不信,艰难地强调了一遍:“真的饿了。”
太子转头看她,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饿了,叫人传夜宵吧。”
秦含珺松了口气,又感觉自己有点儿自欺欺人。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一刀早晚是要落下来的,事到临头,她却希望这一刀落得越晚越好。
夜里应当吃些容易克化的,宫人端上来几道面点,秦含珺选了蟹黄饺,太子面前是一碗甲鱼汤面。
京城的饺子做得精致,一只不过一节指节大小,一口一个。这些日子的训练,让秦含珺学得了大家闺秀的用膳礼节,她小口吃着,细嚼慢咽,才吃了一半,就发现太子吃完了,放下了筷子,正看着她。
原本流畅的动作立刻变得僵硬,那饺子也仿佛突然变得不听话了,舀到调羹上后,竟还又滑溜溜的落回汤里去,一两点汤汁溅出来,落在桌面上。
就是初学礼仪时,她也不曾犯过这种错误,秦含珺羞惭得不敢抬头,
“太子妃难道要把脸埋到碗里去?”太子的声音响起,话里似乎带着几分笑意。
秦含珺脸上越发滚烫,听见这话,却不好意思再低头,只得抬起来,在对面那人的注视下,将剩下的饺子吃完。
宫女入内把碗筷撤下,服侍两人漱口净手,而后又退了出去。
太子站起身,再一次牵过秦含珺。
这一次,没有别的借口了。
太子来解她的衣襟时,秦含珺知道,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把人推开,但她的手却仿佛吊了千斤坠,无论如何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