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鸡的早叫让人无比清晰,啻李七夜一夜不眠。
天边鱼肚,房中烛残。
大概是因为绿晶汨泪的古老故事,红sè的却被叫做“绿烛”的蜡烛已在百鸟失群的夜里销成了泪。
吴山的远树像碧人发上的螺髻,画屏上的墨痕对应浅黛一淡。
“少主,行装已为你收拾装好。去金陵学院的马车也已备好。随时都可以出发。”
李宣簟苍老的的声音飘过窗纱,将正在发愣的啻李七夜点醒。无奈地抽取窗勾。啻李七夜不再留恋,一会儿便到了迷楼门前。
他没有一丝留恋,连头也没有回,他盯着马车直到马车过来,掀开车帐便躬身进入了马车。
迷楼前一切如故,但却少了等待。而梧桐的等待也早已在清霜之下失去了前rì的颜sè。
金陵学院在宪制府旁,落于莫愁湖畔。
花坞是败落景象,隔水芙蓉也被霜sè凋伤。但学院里的景sè却并不会因此而减颜。
在此没落的野水之中,金陵学院的古木的参天之影横立湖上,随波光而动。
啻李七夜下了马车,便无视这一景sè,径直走向学院。在李宣簟的带领下,啻李七夜进入了院长室。
“你就是李巍吧,真个不错的小伙子,我以前还真没听说过迷楼还有你这么少爷呢。”
闻声,一邋遢胡子的糟老头子坐在太师椅上,挑着一根木瘤烟袋,吞云吐雾着。
“是的,我叫做李巍。院长你好!”啻李七夜回答道。
因为啻李是个古老的姓氏,甚至除了迷楼的五大长老和啻李七夜以外,便可以说没有人知道这个古老的姓氏。而七夜则是一个悲哀的典故,据啻李药胤说这是啻李七夜的第六远祖给他取的。所以啻李七夜也叫做李巍,一个和普通人一样拥有的正常名字。也大概是巧合吧,他的“七”字在第六远祖的“六”字之后。
邋遢老头敲了敲烟巴斗里的烟灰,对着旁边的一位女子说:“肖莹导师,带着这个小伙子区测试一下,看他能去你带的班级不,行吗?”
邋遢老头似乎很怕那名叫作肖莹的年轻女子,他的烟斗往腰间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