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池矜献说了很多话,陆执虽然话不多,但对方说的每一句他都会认真地应下。
明明天亮了还得上课,他们却像是过上了第二天是周六周日的日子,池矜献越说越兴奋,犹如不会困了似的。
等他终于感觉到累了打起哈欠,时钟已经走到了凌晨四点。陆执最后命令一般地开口:“睡觉。”
池矜献觉得自己还能继续撒欢,还能撑,说:“我不困。”
陆执声调毫无起伏:“上课要是敢睡觉我记你分。”
闻言,池矜献立马哀嚎出声说:“啊不要嘛,我睡,我这就睡。其实我刚刚就困了,你发现了嘛,我一直打呵欠。”
陆执:“嗯。”
其实池矜献就是想在最后的时间没话找话,毕竟他自认为自己刚才已经将哈欠音效忍得几近无声,按理说陆执应该察觉不到才对,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
池矜献怕陆执第二天真的拿出班长的身份,在他打瞌睡时铁面无私地记他分,不敢再放肆地缠着人。
加上他也确实是要困得不行了,又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后,池矜献咕哝一般地说:“哥你也睡吧。四点多了,早安。”
说完,没一分钟,那边就响起了清浅的、有规律的呼吸声,一下接一下,一声又一声,每次都精准地敲在某人正在跳动的心脏上。
池没心没肺连挂电话都没想起来,就这样睡着了。
陆执睁着过于黑的眸子盯着窗外逐渐泛起的一抹鱼肚白,没动手机。而后,伴着从听筒里传出的几不可闻的呼吸,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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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的初阳如期而至。易感期不是生病,昨天稳定下来之后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陆自声早上带着陆湾和艾多颜从医院回来时,陆执将巧用完早餐。
他从餐桌旁站起来把椅子往里推摆放整齐,拿起沙发上的书包,单肩挎好,目不斜视地朝外走。陆湾看见他就脸色发白,在陆执经过他们几人身边时,他下意识地靠近陆自声,手抓住了艾多颜的衣摆。
艾多颜也顺势握住了陆湾的胳膊,有些警惕地看着陆执。
可陆执就像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他们,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扫过去一下。
只在走到了陆自声面前了,他才略一垂眸,喊了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