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还是太年轻。”董肖生摇头道,“黄世良在朝中的关系大人不知吗?户部尚书的顶头上司又是谁?”
“季大人,你年纪轻轻坐到这个位置甚是不易,又何必去搅那滩浑水?尽早将案子结了,对谁都好。”
……
季洲沉着脸从书房出来,正撞见廊下的商丽歌和董回。
方才季洲与父亲间的争执董回也听到了几分,此时颇有些尴尬,忙低声行礼。
“还未贺过董郎君生辰,怎不在前头迎客?”
季洲没打算迁怒小辈,见董回身边立了位姑娘便守礼地错开目光,只当是后院哪位女眷。
董回如实道:“姑娘的琵琶弦有损,正好我那处有新弦,带她来替换下。”
季洲闻言一顿,这才瞧见商丽歌穿的是湘裙披帛,而不是贵女常着的比甲锻褙,忍不住冷笑一声。
黄世良的案子至今无解,银子去向不明,若扯出一应高官必令朝野动荡。偏偏御史大夫诸事不理闭门不见,一心为独子操办及冠筵席。这独子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未读圣贤书却有闲心作陪乐人,简直荒唐!
商丽歌只觉季洲的目光一冷,连带看她时也尤为不善:“哪里的乐人还需董家郎君亲自作陪,好大的脸面。”
董回早听闻过这位大理寺卿的脾气,商丽歌是他带来的人,自不能让她受了委屈,忙道:“是我的疏忽,怠慢了季大人,还请季大人前厅稍坐……”
“不必了。”季洲沉声道,“董家郎君若真有闲心,不若劝劝你的父亲上心朝事。”
季洲又瞥了商丽歌一眼:“沉迷舞乐,何堪大用。”
商丽歌看着季洲的背影,微微敛目。原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卿,季洲。
董肖生定是多次对他避而不见,才会让他借着董回的及冠宴寻上门来。
之后的筵席上,果然也未再见到季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