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车夫是自机械技艺渐渐推广之后渐渐兴盛起来的,那些由于机械技艺而失去生计的百姓,许多都拉着这简单的小车,满大街地招徕顾客,到得后来,象京城和潘古城这样的大城里,都有几家人力车行,专门将小车租与车夫,赚得的一点血汗钱车行老板要从中扣除大半,但仍有大量壮男挤入这一行当中来,甚至一些十六七岁的少年,为生计也不得不如此。
拉着秦天的,便是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虎头虎脑的少年。
“秦天?”
“哦,西恩会长。”秦天道,“我看那些脚印,一直觉得奇怪,那里共留下三个人的脚印。”
“这有何好奇怪的?”西恩会长故意考较道。
“斗场地面原本是军队校场,被踏实了的,这冬天里地面冻得有若坚石,能在上头留下脚印,可不容易,弟子驽钝,便是全力也做不到这一点。”
秦天道,“平常斗剑,绝不至于留下如此深的脚印,只有出剑者竭尽全力才能如此。那脚印不是三双,而是三组,每组至少有十八个,多则有二十一个,每一步便意味着全力攻击一剑或是全力守了一式。能连着踩出十几二十个如此深的脚印,其剑技之高可想而知。”
“嗯,还有呢。”
“最让人觉得出奇的,是弟子看了那些脚印方位,由那些脚印方位可以推测出当时脚印主人对手的方位。只是,在对手方位上,竟然无一个脚印,这只有一个可能,对手极轻松,甚至不曾运足力。”
“能看出这些,秦天你很有长进了。”西恩会长微闭上眼,过了会儿,他道:“其实,那些脚印对着的人,根本一步也不曾移动,便是站在原地之上,随意挥洒,将这三位斗师高手bī得必须全力应付,即便是如此,他们也在极短的时间内败下来。”
“西恩会长,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不?”秦天忽然主动问道,在于向来老实的过份的他来说,敢主动提出这样的疑问,实在是极大的变化。西恩会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只道他是对那神秘者极感兴趣故有此问,他却不知道,在这英雄会的不断比斗中,秦天心思成长得极快,隐隐对于他这个西恩会长,已经有些失望了。
“大约两年前……不,快三年了。”西恩会长慢慢道,“潘古城斗师中人曾有过一次比试,那是为了评定剑号而进行的比试。”
秦天知道,斗师公会每过若干年便在某个地方举办这样的斗剑,以评定剑客是达到了斗师剑师还是剑宗水准并授予相应剑号。但这样的比试有严格的限制,最为人所诟责的是不到三十岁者,便不能参与。
“那时我已经是剑师了,吕长chūn便是那一次被评为斗师,施卓然也是。”西恩会长颇为自得地道,“往年这样的剑赛大多波澜不惊,但那一年,却有个从来不曾听说过的人闯进剑赛中,连败参与评剑的各门剑客,便是已经获得剑号的斗师、剑师们,面对他的挑战也都一一败下。他连胜三十一人,竟无人能在他手下走过十一式。到后来,潘古城数百名斗师好手,竟然没有一个敢面对他的。”
“那人如此厉害,难不成是位剑宗?”秦天知道西恩会长一直没对自己提过这事,那他自然也败在那人剑下了。
“不,不是,那人连斗师都不够资格。”西恩会长苦笑道:“那人当时不过二十五岁,连参与斗师评定也还差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