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却没有听出陈伯话语中的深意。平安是福,可是每一颗少年的心都是激烈地跳动的,每一个少年的血都是炽热的燃烧着的。
秦天对着长天,深深吸了口气,双目之中充满着与他一路来憨厚老实不符的深邃。
“看,那儿!”一个佣兵眼前忽然一亮,指着前方。
“哦,潘古城,总算到了。”
陈伯慢吞吞地道,这里距潘古城尚有一段路,但对于已是相当疲倦的队伍而言,能远远望见那地平线上的黑线,便是振奋精神的最好方法。
“我说了这一路还比较太平吧。”佣兵少年们有些激动,带着青chūn气息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
陈伯看了看这些少年,这才发现到,这个少年不知何时起嗓子开始变音了。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无父无母的孩子,总是要生长得慢些,却更早地挑起生活的担子。
“没到目的前,就不能说结束。”陈伯看了一眼这些雇来的佣兵,说道,“还没进城,便不能说一切都太平。”
仿佛是为老人的这句话作注脚,丁丁当当的兵刃交击之声传入了众人耳中,陈伯眯成细缝的眼中忽然shè出电一样的光,一刹那间把佣兵少年们几乎吓住了。他这才意识到,老态龙钟动作迟缓的陈伯,并不象他表面那样简单。
车队拐了个小弯,绕过遮住视线的几丛杂树便是一马平川了。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个人影裹在一片寒光之中,在路边荒野间翻转挪移,有如一双蝶儿穿花绕树一般。
“啊,剑!”
少年的眼中放出光来,他到潘古城以来是在佣兵工会接了任务,二来是要在繁华的luàn域城市来看看,历练历练。
那两个人影显然不是在练剑,而是在进行殊死的搏斗。他们的动作极快,陈伯从眯缝的眼中瞧了许久,禁不住啧啧道:“一代新人换旧人。”
秦天在一旁一言不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佣兵少年们握紧拳头,呼吸有些急促,双眼眨也不眨,满脸都是欣羡之sè,良久,少年之中有人轻轻叹了声:“他们年纪,和我一般大啊……”
“咦。”陈伯听了有些吃惊,收回目光对那个说话的少年道:“你看得清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