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蔚然低着头轻轻笑了,没说话。
夏彤走过去,将厚外套披在他肩上,然后趴在栏杆上,回头望着他:“曲蔚然……”
曲蔚然歪着头看她,让她继续说下去。
夏彤抿了抿嘴唇,轻声道:“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
曲蔚然轻笑:“傻瓜,我从来不哭的。”
夏彤抿了抿嘴唇,心里偷偷说,可是我看你哭过,在你自己也不知道的时候。
“还有,我一点也不难过,我早就习惯了,从小的时候就这样,不管爸爸发病的时候怎么打我,妈妈总是说:然然,他是你爸爸,他生病了,你要体谅他、原谅他,你不能恨他。她从来没有骂过爸爸一句,从来没对他吼过一句,别再打我儿子,从来没……”
曲蔚然说着说着,居然笑了,他仰起头望着天空,眼里没有一丝光亮,带着那比哭泣还令人心痛的笑容,小声地问自己:“她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夏彤转身,偷偷地擦掉脸上的眼泪,可是她怎么擦也擦不完,终于被曲蔚然发现,曲蔚然轻笑地抬手,揉揉她的头顶:“傻瓜,你哭什么?”
夏彤咬着嘴唇,忍着哭声,使劲摇头,偶尔间,发出破碎的哭泣声。
曲蔚然眼睛红了红,上前一步,拉过她的头,按在胸口,低声骂:“傻瓜,傻瓜,夏彤,你是个傻瓜。”
后来,疯子还是被街道所和警察局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曲蔚然妈妈为这事哭了好久,经常和曲蔚然说:“等你爸爸好一点,我们就接他回来,好不好?”
可曲蔚然只是低着头,沉默着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书。
曲妈妈只能叹口气,站起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