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林家父女俩过来了,唐玉阶暂且放下书,出去聊两句。
林岁寒下意识地规矩站好,叫老师好。
唐玉阶笑了笑:“我还没说收你。”
“那你也是我老师。”林岁寒说。
“留下来吧。”三言两语,唐玉阶就决定收人了,也实在随性。
林振良听得喜笑颜开。
一旁的张婶心里记挂着另外一件事,忍不住出声喊住还在跟林家父女俩说话的唐玉阶:“唐老师,你看现在快十一点了,小熠在太阳底下站了两个多小时了,天这么热……”
话里求情的意思,相当明显。
林岁寒有点儿好奇地顺着张婶的目光朝斜后方看。廊檐右边砌着一堵柴,将视线遮挡了大半,她只窥见几棵松树和叫不出名的落叶乔木,掩映着一扇圆形拱门,拱门后面有个人影。
背对着她。
是个瘦瘦高高、剃着板寸头的男孩子。他似乎手里还端着个大碗,举在头顶。
唐玉阶替他挑选了一处绝妙的罚站地点。
他的四周落满树影,偏偏脚下的那块方寸之地,光秃秃,没受一点儿庇荫,顶着大太阳晒着。
盛夏里,蝉声聒噪,午时闷热。
唐家西边的一扇拱门将前后院隔开,门前松柏,门后翠竹,杵在中间的少年被滚烫的日光炙烤。林岁寒只觉得,瞧着背影,这哥们忒可怜。
张婶太心疼了,想劝唐玉阶松口。唐玉阶说:“我今天倒要看看这臭小子到底有多倔。”说完继续回屋上课。
张婶着急也没办法,还得去厨房张罗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