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然到现在还记得，那个郎中给秦写意诊完脉以后，吓得哆嗦了好一会儿，嘴巴上的胡子都不住颤抖的模样。
男子怀孕，谁都没有见过，爷这是……变成怪物了吗？
“那就好。”秦写意长长地舒了口气，看了看吓得瑟瑟发抖的石然，道，“要是害怕的话，你去领了接下来十年的俸禄，也离开吧，只要记得，切莫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好。”
接下来十年的俸禄……
若是换成了别的主人，怕是早就把知道主人秘密的他给处死了吧，到了秦写意这里，只剩下一句漫不经心的嘱咐。
石然忍不住看了这人一眼，他面色憔悴，唇瓣是鲜嫩的粉色，愁容未展，倒不像是个该存在于世间的人儿。
石然跪下了：“爷，石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辈子不会离开的，更不会背叛你，你就让石然陪在你身边吧。”
秦写意偏头看了这佣人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是啊，只有人和人之间，才有这种知恩图报的感情，妖是不会懂人的心理的，他们不会变成人，也如同他肚子里的蛇蛋……
秦写意忽然间就不敢想下去了。
“有你，真好。”秦写意对石然如此道。
石然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千年白蛇，没了蛇胆是什么体验？旭渡看着铜镜里，容颜逐渐苍老、华发不再依旧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这都是他自己作的。
他把人吓走了，连朋友都做不成，或许秦写意这辈子，下辈子，上下八百辈子，都会很讨厌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