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有一个浑身漆黑、衣衫褴褛,甚至腰间还缠着兽皮的人。
它四肢匍匐,一双眼睛和兽类毫无差别,警惕又凶残地盯着他。
不是活死人。
延信屏息的戒备渐渐恢复呼吸,枪却没有放下。
它紧绷的脊背、踩在地上指甲锋利的“前肢”,正微微蹭着地板,一旦他稍有进犯的举动,延信相信,它就会迅猛冲出,以更快的速度攻击到他面前!
延信没有轻举妄动,和它一样,视线都隐晦地在对方身上扫视,评估着对方的实力。
他浑身汗毛直立,那是一种被凶猛野兽盯上,在考虑着从哪里下口撕咬,才能一击毙命的恐怖。
屋子里一瞬间死寂得落针可闻,一股浓重的沉重压力,在空间里无形压来。
延信额角缓缓流下汗珠,一路走来的生死肉搏、死里逃生,都没有现在面对它时,心脏仿佛被人一点点抓在手里,缓缓的,缓缓的,一点点折磨,却密不透风的攥紧的窒息。
若说他一开始是自负自己能独自解决,那现在,他则是连分神张口的劲都没有,或者说是不敢有任何的妄动!
“饭好了!下来!”
楼下有人喊。
“好嘞!”
从隔壁屋子出来一人,抱着高高的被子限制了他的视线,路过时并没有看到延信屋子里的对峙,招呼了一声就下去了。
延信眨都不敢眨的眼睛看到,床下那只野人在声音响起时,后背已经弓起,却在门口又走过一个人影时,飞快退了回去。
隐在
昏暗的床底下,稳稳蛰伏着,那双眼,凶兽般亮着警惕的绿光。
那股子让他好像错觉的威压也消弭无踪。
是的,延信已经判断出,这是一个狼人,还是一个实力不在他之下的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