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的人,打断了他们的骨,抽掉了他们的筋,这些人最终服帖了下来。
齐君昀在几天的卧床后,醒着的时日也要多了一些起来,也能抽一点时辰出来听属下人的报……
等他醒的时辰多了,黄铜乡一片宁静。
除了听耳边属下人的报,他耳根也清静了起来,以往爱跟他絮絮叨叨的老妻面色如常,但只字不跟他提外面的人的事。
齐君昀看了她几天,确定她跟他心无闲隙后,他也就松了口气。
他不会因她的仁慈就做什么改变,就如他不可能为她做妥协一样,他也为她心软,没想过让她跟他一致,她依旧可以说她自己的,他还是会照他想的去办事,教导子孙,但一场出乎预料的事故能让她站到他身边,从想法上都是跟他一块的,不管这是不是别人的推波助澜,他都为此欣慰。
这样她就离他更近了。
谢慧齐这时无暇他顾,她现在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他身上。
丈夫的身子还是因中毒受了过大损耗,清醒的时间需是多了,但一直都全身无力,不能下床。
即便连药,他都是强咽着吞下去的,这药咽下去没多久往往也都会吐出来。
不过几日,他就清瘦了许多,眼睛下的青黑突兀,唇无血色,高贵英俊了一辈子,即便是身着粗衣粗布也有遗世独立君子之风的男人因这场中毒变得面容不堪,再不复往日的丰神俊朗。
而这不过短短几日罢了。
等到丈夫清醒的时间长了,谢慧齐就让女儿过来陪陪他。
这日齐奚过来,看着父亲微笑着伸过手来摸她的脸,一碰到他有些冷的手,她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齐君昀靠着枕头喘着气拉她过来,拿过她手中的帕子与她擦泪道,“以前你阿娘想让我乖乖听她的话便会掉眼泪。”
他擦了她美如鲜花的脸颊上的泪,嘴角一翘,微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学到了。”
齐奚抽泣着,“我……那我以后不哭了。”
她也想坚强的,就像他一样,就像阿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