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昀醒来时口里有苦涩的味道,他撩了撩床帐,等到身边的人过来,他把手往前一伸,等到熟悉的体温握住了他的手他方才睁开眼,看到床不像他们夫妻这几日住的那一张,便道,“我怎么睡在这?”
谢慧齐握着他的手坐了下来,淡道,“咱们屋里的那张被你扯坏了床帷,还没换,等换好今晚咱们睡回去就是。”
他昨晚至少忍了半分力,她是没怎么受伤,但东西却是坏了不少。
“过来……”齐君昀坐起来后发现自己有些脱力,伸出手发现手被纱布包了,他扫了一眼掀开被子,让她进来。
“奚儿……”见女儿悄悄往外走,他叫住了她,“坐你娘边上。”
齐奚又回过身来,轻声叫了他一声,“阿父。”
齐君昀点了点头,看着她上了床,伸手把他的两个女人往怀里抱,另一只手摸了摸妻子那被他咬伤了的嘴唇,靠近她的脸轻声道,“疼?”
只一声,谢慧齐就觉得什么疼都不算疼了,她摇了摇头,“不疼了。”
齐君昀在她额上轻吻了一记,抬手摸了下女儿的头发,跟她道,“这几天帮阿父照顾着点你阿娘,等会阿父要去趟书房,你让言令过来给你阿娘把下脉,这几天的吃食你带着厨娘下手,专门给你阿娘起一锅。”
谢慧齐听着笑了起来,笑容甚是开心,“又要疼我了?”
“嗯,疼你。”往日并不会作答的齐君昀答了一句。
谢慧齐的脸顿时“咻”地一声,烧得就像傍晚时分的火烧云。
齐奚本来心疼她,见此都好笑了起来,抱着母亲的腰把头埋在她肩头笑个不停。
她阿娘也知道害羞,怪不容易的。
梧州城最大的菜市口有狗吃男人的那东西的传闻没半天就传遍了州城,有人甚至不远好几里的地专程到这个菜市口门口来看看,哪怕什么也没看到,回去也津津有味地跟人说道了起来,就当他这一去真的看到了狗吃那玩意的样子。
何刺史府此时却死气沉沉,三更后的尖叫声没了后,刺史府现在平静得近乎诡异。
谢元景在收到消息后匆匆赶到了刺史府,何咏白着脸紧紧抓着他的手,脸上的青直爆,他的脸因他咬牙切齿的话变得狰狞了起来,“是国公府的人?”
谢元景一时没了话,只能拍拍他的手,权当安抚,可惜何咏根本没有看到他此举,也无心在意他那点根本于事无补的安慰,他死抓着谢元景的手暴喝了起来,“谢大人,你不能过河拆桥呐!”
他喝道着的声音凄厉又绝望,尤如将死之人。
谢元景不断地拍着他的脸,他的脸也是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