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婆朝她福礼。
汪杜氏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张小碗领着婆子往东道的方向走去,想来是去前院罢?
她又拿帕挡了嘴,心里轻叹了口气。
说来也不是不羡慕的,但各人有各人的命,不是谁都能像这夫妻二人。
这厢汪永昭听张小碗说他不能这样训小儿,他便恼了,“我不训他,你当我纵他,我训他,你也有话说,你这妇人怎地如此蛮横无理。”
张小碗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无力地道,“他还未满三岁。”
小儿娇弱,哪能在烈阳之下的漠间熬那么久?要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我心里有数。”汪永昭挥手,“快走,别扰我做事。”
见他厌烦,张小碗便退了下去。
走到门口,却也是不想让他那么好过,就掩帕站那哭了起来,哭道几声,就又拿帕拭着泪,一派甚是伤心极了的模样走了。
见她哭,江小山是叫她不行不叫她也不行,急得在那抓耳挠腮,见她真走了,回过头结巴着朝汪永昭道,“夫,夫人走了。”
汪永昭也一直瞄着她背影,等着她自己找借口走回来,没料她真走了,他这下也是生恼,便把手上毛笔往江小山身上重重掷去。
江小山经验丰富,身手敏捷地躲过毛笔,便弯腰捡了毛笔便洗砚台那方走去,边走边苦着脸道,“又怪到我头上来,是你让夫人着了恼,又不是我。”
他命苦,跟了这么个主子,一生尽受气,从没享过福,更别论哪日还有闲暇翘着二郎腿磕瓜子喝茶了,他能不被他这主子成天当骡子使唤都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大早就爬起来写了。
晚上还有一更,补昨天的。
汪永昭常带两兄弟出门去兵营,也不知他在外面教了些什么,怀仁越发鬼灵精怪,现下犯了错,一看见张小碗逃得比什么都快,不到三岁,那小短腿却蹬蹬蹬跑得极快,让张小碗都不好逮他。
她一个妇人,总不能为了揍儿子提着裙子在后面跟着跑罢?
让婆子们去追也不成,下人都会看脸色,有家中的大老爷纵着,他们没谁会帮张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