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查了查,查出来是府中的一个丫环干的……”张小碗说完叹了口气,拿手帕拭了拭眼角渗出的泪意,不再言语。
那官夫见状忙安慰道,“这大喜的日子,您可别哭了,许是那丫环嫉恨新娘子,才干出了这等掉脑袋的事。”
张小碗拍拍她的手,勉强地笑笑,又转过头,朝身边坐着的另一位官夫轻声地道,“听说是南州余光县的?”
那官夫忙笑着称是。
“那丫环也是……”张小碗垂眼叹气道。
“那丫环也是?”官夫笑容一僵。
“就是下毒的那个,”张小碗放下帕子,见屋中的都止了谈话看着她,她才与这位半呆住了的官夫悠悠地道,“还听说,太师夫带过来的丫环中,有好几位都是余光县的,其中一位还跟那下毒的那位以前还是邻里呢。”
说到这,她好奇地看着这位余光县出来的官夫,“您也是余光县,可曾见过她们?”
官夫淡淡地笑笑,“不是,妾身只是祖籍余光县,并不曾那生长过。”
“那就是记错了,看这记性。”张小碗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转过头,就对着众位夫笑着道,“各位请喝茶,记得用些点心,可莫要客气。”
这几位官夫这下是知晓她叫她们来的用意了,当下心里都有了数,其中与太师夫走得近的那两位屁股更是如坐针毡,有点坐不住了。
当日下午,太师夫带着下来访,张小碗没见,只让回道,说是她因着未来儿媳妇被下了砒霜,吓得惊了魂,午时过后竟病倒了,正卧床休养,就不出门见客了,望贵客谅解。
太师夫这次找着了地方,却是找不着说话了,张小碗这一拒,更是让外面传言纷纷,就是那市井中的,也明了这早早来了边漠贺喜的太师,可不是真是为着恭贺来的。
传言越传越离谱,不过半日,太师就被有心之传出来了各种谣言。
当晚茶肆酒馆,那些因慕名而来恭贺善王的小武官拍桌踩凳,都道这太师太不是个了,汪节度使驻守边陲,为边疆各营操兵,没有那功劳,也有那苦劳,更别论善王大义凛然,杀过夏军逆贼后就马不停蹄去南疆收复失地,这汪家父子都是与国有功之臣,这太师却这当口要杀了这未来的善王妃,这心思也太毒太狠了。
至于是为什么要杀了善王妃,也有话传出来了,原来是太师想把女儿嫁给善王,他先前还皇上跟前提过一次,无奈善王那些已跟南疆的土司小姐有了口头之定,这才没成事。
谣言越传越盛,坊间有已道有关于汪节度使夫那些不当的话,都是从太师夫的嘴间传出来的。
改日,太师都不得不登门上府与汪永昭澄清,汪永昭满脸忧虑,一口一句“定是不信的,太师请放心”。
太师走后,汪永昭的心腹从暗门出来,道,“您看,还要不要多说点实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