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罢,这就出门。”
“那灯您别吹,您回来,婆子便会吹熄。”
汪永昭顿了顿,道了句,“知了。”
随即他出得了内卧的门,已来守夜的萍婆子朝得他福了福,轻叫了一声,“老爷。”
“嗯,好好守着。”汪永昭垂下眼匆匆而走,他那深刻轮廓的脸孔,这刻暗夜昏黄的油灯中显出几许静谧之感,萍婆子眼前一闪而过。
老爷走后,萍婆子走到门边往内探了探,见里面没有动静,料夫已睡着,便卧上了外面的小榻处歇息。
子时,汪军沙河镇边沿,铁沙镇大营处。
与得副将们把事商议完,汪永昭先出得了帐门,汪怀善随即跟上。
这时漠边的夜空万里繁星,汪怀善抬得头看罢了几眼,抬起手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又打了个哈欠。
“父亲大,路不是太远,咱们走着回罢。”
现下已是深夜,骑马进镇恐会惊醒睡梦中百姓,汪永昭便点了头。
这时,随行的四个护卫去提了灯笼过来,汪永昭点了另四位过来,“今晚都歇都府罢,今晚夫吩咐伙夫弄了不少嚼食,都去吃上一点。”
“是。”那四位当下就喜了。
汪怀善哈哈一笑,凑到汪永昭身边小声地道,“那是娘做给吃的,倒让讨了个好。”
汪永昭眉眼不抬,伸出手,狠狠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汪怀善躲避不及,被狠拍了一下,他也不恼,抬得起头,背着手对着天空哼着小调子,悠然地一步一步翘着走,很是无忧无虑,心中无什么大事的样子。
他那欢快的模样,瞧得跟身后的护卫们都笑了起来,这时碍于身份,不便走这父子前的龚行风也几步远后闷着头笑,总算是明白了,他这善王兄弟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出了名的杀将,他的亲生父亲面前也是一个样。
路上走得一会,汪怀善便又与汪永昭齐了头,与得他平走了一段落,路还有一段长的要走,汪怀善转过头,对身边的男道,“她可好了,是不是?”
汪永昭抬眼看了眼前那一脸平静的大儿子,便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