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皇养他自个儿兵大方得很,银子三个月一拔,恨不得把给他们兵部银两全拔到他两个下属营里去,而用起人来,这皇帝都不用自个儿营里,专找他人用。
这段时日,汪永昭抄家抄得多了,算是得罪了不少人,他冷眼琢磨着,他以前打下人脉现在也被皇帝这一举毁了个六七成,皇帝怕也该是知足了?
他想探探底,遂这天皇帝又让他人去抄家时,汪永昭就朝得他跪了下去,拱手道,“臣斗胆,这次想征用红凤营精兵前往。”
“哦?”靖皇挑高了眉,笑了,“青虎蓝虎营不能用?偏用朕?”
“臣去那庙里找和尚问过了,说杀气太重,影响子嗣。”汪永昭一脸忧虑,跟老奸巨滑皇帝说道。
“汪尚书何时也信这个了?在沙场所向披靡了这么多年,朕怎么就没看出来信这个?”
“臣先不信,但拙内信这个,现眼下看来,臣求子不成,这上下皆知,臣不得不信。”汪永昭坦荡地迎向了他目光。
皇帝被他坦荡眼神迎得喉咙都哽了一下,似被什物堵住了喉咙口一般难受,不过只一下,随即他就转怒为笑,道,“甚好,朕也知爱卿抱子之心,但这次还是用青虎蓝虎营人罢,下次,朕自调用朕红凤营,看可好?”
“臣遵旨。”当下,汪永昭想都没想就磕了头,他可担当不起皇帝这询问口气。
当他退下,皇帝怒得砸了桌上镇纸,嘴间不屑地道,“征用朕红凤营,好大胆子。”
发完火,又觉得这汪永昭真是胆大包天得很,但,看着他现下因着那汪张氏生不出儿子那沉不住气样子,他暂且还是可以容忍他。
罢了,善王还在那夏朝,就当是为了善王,再看在他母亲汪张氏知情达理份上,这次他再给他点面子罢,留他点人。
上午抄家,下午那户部就来兵部抬他们抬回来银子。
当下,汪永昭跟户部顾可全大吵了一架,顾可全这次连一两银子也不给他留下。
见顾可全一点脸面也不给他,汪永昭便指着大门与他道,“那就试试,倒要看看今个儿,能不能出得了这门。”
“汪大人您这是不想讲理了!”顾可全脸一板,那出了名,不跟人讲人情铁脸便出来了。
“这一排兵,”汪永昭指了指围着户部那几个人,不许他们提箱子壮汉道,“他们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要养,连点打酒钱也不赏给他们,顾大人您也太抠了罢?”
顾可全听得冷哼了一声,“说得好像朝廷未给他们俸禄一般?汪大人,您是想让本官留下钱贿赂讨好青虎蓝虎营里人不成?”
顾可全倒咬他一口,气得汪永昭就要去踢他头,这时刘二郎冲了过来抱住了他,“汪大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