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碗话罢,胡家村的人又是放心又是失望,但总归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便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一直坐在一旁的怀善则起身向他们一一拜礼,吓得胡家村的人纷纷一揖到底,连连说不敢。
怀善带了他们下去,让他们这些人秘密教予这两日汪永昭紧急选出来的家兵。
这些人受过训后,就会远赴边疆,替那边的人,无论是大凤朝的人,还是夏人尽棉薄之力。
张小碗这一着,汪永昭都甚是诧异。
她看得太远了,连以后夏人与大凤朝的誓不两立都看了出来。
这屠城之恨,没个三朝五代,哪个夏人忘得了?除非把夏人全部杀绝,才断得了那反扑,可这夏人岂是杀得干净的?这人杀不干净,这仇恨便也不会有了结的一天。
她这一举,让汪家军的人过去带去一点生机,哪怕这生机只是多给人几口吃的,多得那几个钱,可这日后的作用谁又说得清?
而汪怀善知其母意后,几夜之间,整个人顿时沉静了下来,连眉目之间的那点戾气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大气与沉稳,从而,少年郎终长成了男人。
凡是思虑之事,他也会在与汪永昭商谈过后才找张小碗说话,张小碗出过那主意后,便轻易不再言语其它,随得了汪永昭主管其事了。
这时,刘二郎已经回京述职,与此同时,夏人聚集反大凤,皇帝着令善王带兵剿杀。
皇帝这一举,举朝无人反对。
张小碗知情后,沉默不语。
当晚,她问汪永昭,“那位是何意?”
汪永昭轻抚着她的头发,看得她静寂的眼睛半晌,才淡淡道,“怀善要抗旨,不忠不义,可杀;不抗,领命而去,办不妥事,可杀;我在其中说一个不字,他也可办我,无论哪条路,都是汪家断翼。”
“他就不怕失了怀善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