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碗坐在另一头纹丝不动,自想着她的事。
小老虎偶尔回过头,看他娘一点也不好奇,倒也不奇怪,只在心里道,“倒也是,娘是什么事都知晓一二的,怎会没见过此翻景象?”
想了想,倒也不对外面那从没见过的许多东西那么好奇了,看到格外新奇的,才会多看上一眼,别的也只一眼带过。
小老虎一路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了,待到马车一停,他们在下马车要进府,见到那看起来算是精致的宅院时,他也只抬眼看了一眼,眼中一点惊讶也无。
这时汪观琪的随从汪大栓过来问他可要过去,他小大人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与我娘一道走即可,你替我谢过祖父好意。”
如此,汪观琪走在了前面,张小碗领着汪怀善走在了他的后面,一道走进了汪家的在京处宅子的大门。
“老爷。”
“老爷。”
一路上,除了门边迎接他的管家和一个仆人,张小碗只见到了另两个丫环对着汪观琪行礼。
她心里多少有点数,汪观琪只是个四品的武官,在满是大员的京都里,说白了,他这地位比平时百姓要强上太多,在地方上算起来也很是风光,但在这个还住着皇帝的京城里也算不得什么,一个中郎将的俸银想必也养不起什么太大的一家子。
一路上见着的人都只对了汪观琪行了礼,对小老虎也会福上一福,但却对她像是视而不见似的,张小碗先前做了心理准备,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日子以后也讨不了什么好,如今亲眼一见,心里还是沉上了一沉。
等在大堂屋见到汪观琪的发妻,也是她的婆婆之时,一进门,张小碗就朝她跪拜了下去,小声地用隆平县的口音请安,“儿媳给婆婆请安……”
说着时,拉了拉小老虎的手。
小老虎却并不跪,只是睁着虎目看着那脑袋上插满了金簪银簪的中年妇人,再看看这时已经坐到主位上了的汪观琪,瞧汪观琪瞧皱眉朝他看了他一眼,他才撇撇嘴,对那中年妇人道,“你可是我祖母?”
“妾身给老爷请安。”这时那站着一旁,一直微笑着看他们进来的汪韩氏朝汪观琪福了福,又转过身来和蔼可亲地朝汪怀善说,“你可是我孙?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汪怀善摇着头连连摆手,“您还是叫我娘起来吧。”
汪韩氏看了跪着的张小碗一眼,笑容不变,朝张小碗笑着说,“这还是打头一次见,快快起来让我瞧上一瞧。”
“谢婆婆。”张小碗站了起来,微抬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