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一个桌吃饭了?”
“不了,大娘子的意思是以后分开吃。”老吴婶说到这,看了老蔡婶一眼,口气也了些不耐烦,“别以为坐上一桌子,你们就当起主子的自家人了,在老家里你倒是分得清自个儿身份,见着铁管家那家的,那腰哈得比谁都低,怎么到了这大娘子这,你就倚老卖老起来了,现下可满足了?可别说什么了,要不,连你那口饭没得吃,回老家等着铁管家的打赏你们一家子吧。”
她语带讽刺,一扭屁股,走了,没理会屋子里面那老蔡头传来的剧烈咳嗽声。
她就瞧不过老蔡头这一家两口的老闹腾货,都是被打发出来不要的,还尽给新主子开染房,都不知道这脑袋是什么做的。
老蔡头一家被敲打过后,就乖觉多了。
老蔡婶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旁若无人般在张小碗面前口沫横飞地说话了,到底多了几许距离。
张小碗养着他们,无非他们是汪家人打发过来给暗着给她找晦气的,她只得接手,而不是真把他们养着当祖宗供的,所以,多忌讳她点也是好事,免得日子一过得好一点,就想爬到她头上来。
老蔡头那次一病,可能因为心里还受了气,足吃了十剂药才吃好,手头这些年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也吃得少了近一半,这可把老两口心疼得好一阵脸色都不好看。
现在分开吃了,他们的吃的,也只刚刚够吃,现在厨房是老吴婶管着,朝食就给他们两碗稀饭,夕时就是一碗稀饭多个饼,就与在汪家时的差不多了。
老蔡婶心里意见大得很,跟吴婶吵过几次,在一次大吵后,见来厨房的张小碗视而不见地错过她们进厨房拿了东西就走,她在吵过这次后也不吵了,回房掉了泪,第二天就完全老实下来了。
连老蔡头,那浑浊老眼里的刁钻也沉了下来。
家里老家人老实了,张小碗却要想着怎么挣银子,她想来想去,也没找到可着钱的法子,她不可能怀着孕还去大深山打猎,那是需要花力气和精力的,而那些很容易就损耗到肚里的肉。
于是,到底的办法还是省着花,平时根本不花钱,把那一两多的银钱留着做急用。
至于孩子的衣服,她拿了那十尺青布做了三身里裳,又花了一百个铜板买了棉花做了两件棉衣棉裤。
孩子的尿布她是跟村里的老人家讨来的,上门前她带一小半只鸡腿,或者小半只兔腿去,回来手里往往都会多几块用过的布。
正好是夏天,把尿布洗了暴晒,收好,等孩子生出来后用。
也有得来的各家较好的一些粗布,一块一块零碎得很,张小碗也全留着,给小孩做百家衣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