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臻没办法从宁尘那边挖掘到哪怕一丝半点有用的信息,并以此决定往后怎样应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
最终只能强求陆家委曲求全,宁肯颜面损失,也不要轻易招惹。
虽然这一决断,让陆家怨声载道,心有不甘,可至少,能让陆家继续过着风平浪静的日子。
这是他自开始就笃定的计划。
可惜再一次,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状态越来越不好,有时候会意识模糊,有时候会昏睡小半天,有时候更会口吐黑血,咳嗽不止。
很难想象,一个月前还精神抖擞的陆臻,眨眼间就成为风中残烛,垂死挣扎。
今天黄昏,下了一场细雨后,天地放晴。
闻着难得的清新空气,陆臻示意仆人推自己去院子里转转,如今他不能下地走动了,只能靠着轮椅和仆人。
他的膝盖上铺着一条毛毯,双手平放。
经由仆人缓慢的推动轮椅,陆臻神色留恋的看着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小桥流水,偶尔提醒仆人停一下的时候,他会愣神半个小时,原地不动。
五十年前,是他陆臻带着陆家,走上辉煌之路。
这其间,不知道遭遇了多少虚情假意,尔虞我诈,乃至明争暗斗。
他不傻,也不糊涂,哪怕年纪大了。
所以,陆臻心里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变得只差一口气吊着。
“为名为利为权,自相残杀,同根相煎这种事,在以前的帝王世家,在如今的豪门贵族,最是常见,我没理由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