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们的蹄步缓慢了,渐渐磨在一个坡上不再挪动。
韩国清在羊吃草那个漫坡旁的山沟里,找了一处背阴的地方舒展地躺了下去。身下平整的细砂正有一股股潮气弥漫上来,凉爽紧贴着他背脊上,让他倍感舒服。
那只放羊时从不离身的老式军用水壶做了他的枕头。水壶是一件文物性质的东西,是当年防前苏联备战时遗留下来的物品,他一直保护的很好。
躺着吸那只烟的时候,韩国清眼睛就一时闭了养神,一时又睁开望两边光秃秃棱角分明的山峰和天上薄纱般漫漂着的白云。
当羊们渐渐磨到韩国清躺着的山谷时,山谷里丝丝缕缕起了一点儿风。
风中夹杂着阳光的热力,凉一下,热一下地拂过韩国清的身子。
韩国清开始让瞌睡笼罩了,鼾声在安静的山谷里飞扬起来。
一只浑身雪白的两岁母山羊一步步向韩国清前进。它走三五步,就停下来望了韩国清短促地叫两声,仿佛在呼唤。
韩国清浑然不觉。那只羊站在韩国清的身边,看了一会儿,探头在他的脸上舔起来。
温热的感觉终于激活了韩国清的神经,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只正贪婪舔食的母山羊。
韩国清的脸上荡出一个灿烂的笑。他把一只手伸进口袋。随即,十来颗金黄色的玉米粒出现在他的手掌。
羊不再舔他的脸,开始去吃金黄色的玉米粒。
韩国清的另一只手探到羊的身下,手指抓到微微隆起的羊奶上。
韩国清捏弄着小母羊绵软的奶说:“小耳朵,今年你就该下仔了。”
这羊果然与别的羊有所不同。耳朵是两个小小的三角。与别的羊相比,显出几分秀丽。毛也格外的白些,那是它经常能比别的羊多吃到金黄色玉米粒的结果。
(待续,请接着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