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见韩国清坐了不动,一边洗锅,一边同他说:“饭后一袋烟,赛如活神仙;你这烟也抽了,茶也喝了,神仙的瘾也过了,该食人间烟火了吧?你听,外面的羊都叫了。”
韩国清眼睛看了灶台前晃悠的老婆说:“你锅还没洗完,忙什么!我今天饭吃多了,身子有点儿懒。”
老婆把锅里的泔水正舀进脏水桶里。弯了的后背上,露出大半截腰。
老式的棉布背心,越洗越短,越洗越宽阔;不沾身,但穿着舒服。
老婆就喜欢这种舒服。夏日,没有外人来,家里干活儿,她便穿了这件四处晃荡的背心在屋里屋外转悠。
老婆说:“你今天沿着山边儿放羊吧;山里平常连个鬼都没有;路上常有人和车过,说不定落下什么等着你去拣,你昨晚的梦也算没白做。”
老婆说话时,背心的前边就在她弯着腰的肚皮前忽悠。
韩国清正在看老婆的背心。他看出那背心晃荡的节奏是随了老婆抹试灶台的动作动着的。
老婆一动身子,胸前悬着的那一对宝贝就颤颤的晃悠,一晃悠,就把背心带着晃悠了。
韩国清说:“听你的,拣不着东西看你咋说。”把脚伸下地,拖上鞋,没有把鞋后帮扯起来,就向外走。
路过老婆身边时,韩国清把一只手从老婆肚皮下的背心里伸进去,轻轻拍了几下那对宝贝说:“越长越大了,快赶上牛奶了。”
老婆立刻停住手里的动作,闭了眼,慢慢直溜起身子,向韩国清怀里靠进去。
老婆说:“我是奶牛,你就是只老公牛。”
韩国清感觉老婆靠在自己怀里的身子软绵绵的像团才弹松了的羊绒,一时不想放开,抱了一会儿。
老婆的建议影响了韩国清的行为。他果然把羊赶上了山前的漫坡。那些漫坡,从远处看,像一堆才刨出肚的羊肠胃,滩在那里。
太阳很快潜行到了半天空,把整个世界摆弄得热热乎乎。天空上几片游行的云,懒懒散散毫无遮挡阳光的勇气。
韩国清的后背上有了小虫爬行的感觉。头上的草帽边也有一条条晶亮的小虫悄悄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