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从花洒倾泻而下,顺着罗根强健的肌肉线条向下滑落,半长的深棕色头发被他全部抓到脑后,露出危险深邃的轮廓。
有声音传来,他侧着耳朵,敏锐的听力让他能够听到音乐声,还有姑娘在家里跑来跑去的脚步声。
罗根神色柔和,小声道:“小姑娘。”
今天在镇上买了不少东西,很多时候罗根跟在姑娘后面,张口就问:“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过去粗糙狂野的单身汉,哪里见识过这么多生活用品,直问得波佩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停下回忆,扯了浴巾围在腰间,连头发也没擦,就穿过新撒了种子的空地,进入了木屋。
罗根穿上他丑丑的猫头拖鞋,环视客厅想找到他的小姑娘,却第一次清楚地发现了家里的变化。
门口有深灰色地毯,两个小朋友坐在一起在春天里汤秋千,笑容纯真。
蠢,罗根翘起嘴角,还是低头将鞋放在了他做好的鞋架上,左边被改成了开放式简易厨房,由垂下来亮晶晶的星星状门帘隔开了客厅。
难看。罗根探头进厨房,只有开水壶在冒气,应该搬个石油气**回来,他转头向右边的客厅,贴着厨房的餐桌被重新抛光刷上清漆,一只长颈花**伫立在米黄色餐布上,野生铃兰垂下头,白色的小花安静又芬芳。
难闻。罗根耸耸鼻尖,又吸了一口家里的味道,他看向沙发。姑娘偏爱浅色系又考虑到耐脏,沙发套买了柠檬黄,沉静中带着活泼,高脚凳上的老式留声机吱呀转着,放着罗根不知道名字的音乐。
难听。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小姑娘,正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熟,身上搭了他的外套。脸上的神色平静又温柔,罗根不想叫醒她,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将腿翘在矮机上,熟练地抽出雪茄。
想了想,没抽,叼在嘴里凝视波佩。想喝酒,他盯着姑娘,漫不经心的思绪因为平静跑得无边无际。
波佩醒过来,伸了个懒腰,腰间的外套滑落在客厅的圆形地毯上。
“捡起来。”罗根瞪她。
波佩打个哈切坐起来,笑着向他招招手,
怎么像招狗一样,罗根不高兴,却还是板着脸坐到姑娘身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