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阮姜没有准备,整个长禧宫的人都是没有准备的。
好在都是进宫许久的老人了,想着一切都以宫里的规矩办。
阮姜从嫁给赵望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的,然而还是有些紧张,她从未有过房事,所有的心思如同小女生一般。
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父亲刚刚过世,按照规矩应该守孝百日,她虽是皇上的女人,还是不想破坏这个规矩。
所以在长青给她沐浴时,还是不免叹了一口气。
“娘娘可是觉得这样对不起将军。”到底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人,长青一眼就看出来阮姜的想法,手里的动作不停,慢慢的顺理着她的长发。
“孝期未过,父亲的最后一程,竟然也没有办法去送。”
也就是跟长青,阮姜才能把自己心中的苦闷说出来,她知道赵望对自己的好,也感恩对方对自己父亲的器重,然而不免总是有恃宠而骄的想法。
“要不要跟皇上说一说,就说娘娘身体不适。”长青用锦帕把阮姜的头发包好,伺候她穿好肚兜和长衫。
“万万不可。”阮姜如今也学会了分寸,教训一般的在一边说:“皇上可是一国之君,哪里有人敢把他赶出去。”
就算那人脾气再好,也是皇上,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处处顺心惯了,容忍一次两次还好,多了任谁都会不舒服的。
长青在一边连忙说是,又不免心疼阮姜,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临幸,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不得了的好事,可是她明白阮姜心里的苦涩,却又没法改变这件事。
一切收拾妥当,阮姜靠坐在贵妃塌上闭目养神。
她内心烦躁,从重生以来很多事情都没有理清楚,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连一个详细的计划都没有,又能去哪里找到赵桓的证据。
按照上一世的时间线来说,此时赵桓至少买通了朝里一半的大臣。
想来也是可怕,他素来都是在外打仗,不知道筹备了多久竟然会有如此的势力,她一个后宫的妃子,又怎么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