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听晚胡乱揉了下自己的头发,薄薄的T恤凌乱地被掀起了一角,身上隐约还有他身上的温度,全然是被他气息包围的象征。
她红着脸一起把衣服整理好,紧紧地裹着小被几,生怕某位二狗同学又开始不做人,连着一丝余地都没给他留下。
她整理完才回想起来,刚刚那阵混乱里,少年伏在她耳畔,压抑又克制地说:“宝贝儿,成年了啊。”
“……”
成是成了。
她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每次提到她“成年”和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他就是用那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她了。
狗男人,名不虚传。
……
江城夏季也确实是台风天的高发期,狂风呼号伴随淋漓大雨,呼得人分不清上下左右。
这次台风来势汹汹,也刚好B大放假了,正好在家乐得清闲。
鹿、言两家就隔着一层楼,鹿父回来之后,两家也是经常走动,这次趁着台风天,言父正好过来泡茶闲话。
鹿父泡着茶,袅袅的烟雾腾升,落地窗外是江城盛极的高楼繁华,直入云间,遥遥望去,又能看见深蓝的海。
鹿听晚坐的位置离落地窗不远,在画速写。
少女扎着丸子头,散懒地发丝落在后颈和额前,白皙得晃眼。
她手里染着水彩,甚至是身上那件白T都有。
画纸上色彩凌乱地横着,用色丰富,似是打翻了的调色盘,尽显随意,细看之下却又像是精心勾勒出来的,深海沉静和高楼喧嚣相互碰撞。
形乱,意不乱。
听见声音,鹿听晚停下笔,站起身,“叔叔好。”
“阿晚好。”
言父细瞧了一眼她的画,感慨道,“不愧是美院的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