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保玉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跳起来,落到地下,跌得粉碎,高老太捂着嘴,终于不吱声了。
高保金不理她,道:“我去问问重山校长的主意。”说着开门去了。
李福根不知道这些,他就整天价儿跟毛毛玩,说起来,他应该算是这世上耐心最好的人,一则是性子的问题,二则,是练气有成,六脉平和,除非动怒,胸间就无火,永远平平顺顺的,胡翠花看了都稀奇。
到傍黑时分,胡翠花进来,对李福根道:“晚间重山校长来喝酒,你陪一下,重山校长是好人,你莫乱说话啊。”
“重山校长?”李福根点点头:“好。”
胡翠花以为李福根不知道重山校长是谁,其实李福根从细毛嘴里,都能问出来,细毛不知道的,还可以问其它狗,狗网联通,比真正的联通,还要强上三分,至少在红旗村,联通是没信号的。
重山校长叫高重山,高家镇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姓高,红旗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姓高,而且真要扯起来,七绕八拐的,都能扯上亲戚。
高重山算是个才子,大学毕业的,能写诗,有些儿文人的酸气,先表现为才气,回来当了副镇长,但文人的酸气表现出来,官场上就不好混了,副镇长给免了,打发他到镇完小当了教导主任,后来当了校长,几年书教下来,到是个人人尊敬的人物。
天堪堪黑的时候,高重山来了,先到高保金家里,坐了一下,才往高保玉家里来,高保金跟着,高香香扯一把,高保金瞪她一眼,不敢扯了。
以前家里都是高香香一个的声音,这一次给扎了舌头,气势到是弱了几分。
高保玉脸上神色动了动,屁股却没动,他还是不好意思呢,不过高老太也没再煸风,她嘴又发炎了,下午才又打了吊瓶。
胡翠花早在等着,看见高重山进来,忙迎上去,一脸笑:“重山校长来了,快进来坐。”
又招呼后面的高保金:“保金你也坐。”
李福根抱着毛毛在那里看电视呢,这时也站起来,高保金还有些不好意思,对李福根笑,李福根便也笑笑。
他看高重山,四十不到的年纪,单单瘦瘦的,架副眼镜,有点儿文人气,但脸上笑得大气,看见他先开了口:“这就是根子吧。”
“是呢是呢。”胡翠花忙点头,又让李福根叫人:“根子,这是重山校长,重山校长是好人呢。”
“我知道。”李福根点点头,看高重山坐下,他走过去,恭恭敬敬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