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溪捏着笔坐在一片黑暗之中,心中突然一动。
“妈的。”旁边的宋识暗骂了一声,向后靠对着后桌道,“什么运气我这是,刚才那道光老李肯定看见了,真是倒了霉了,我说我拿的是夜光手表能混得过去吗?”
顾兰溪的心脏飞快地跳着,血液流经心脏奔向身体的各个角落,像是卷起巨浪沸腾的河。周边的杂音都停下了,砰砰砰的心跳声一直传到耳朵,似乎连耳膜都跟着跳了起来。
她弯着腰,悄悄从后门跑了出去。
好在她坐的离后门很近,同桌又在和后桌叽叽咕咕地抱怨,悄悄跑出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因为下着雪,今天没有月亮,天也比往常黑了许多。停了电的走廊黑沉沉的,一道迷糊不清的黑影闪过,顾兰溪窜进了三班。
像是一滴水进入江河似的,在一片黑暗中她,融入得悄无声息。
三班和他们班一样的吵闹,像是烧得沸腾的开水。
因为来过太多次,顾兰溪熟门熟路地摸到简柘的位置上,索性一路上没有撞到别的人。
挺好认的。
在一片欢腾吵闹中,只有这一小张桌子的主人分外安静,平平稳稳又端正地坐在位置上,与周边格格不入。
随着距离的缩短,她甚至可以闻见简柘身上清冽又独特的香味。
简柘若有察觉地向她这边偏了偏头,低声道:“谁?”
顾兰溪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
与他脸上常挂着的冷清淡漠不同,他的唇温温软软,像是上好的暖玉,但又跟下柔软。
简柘一愣,猛然间抬头,不可置信地压低了声音:“顾兰溪?”
顾兰溪用气声轻轻嗯了一声。
“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