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广临都密报经过层层转手,辗转递到了齐落桌上,亲从当着他的面用小刀划开火漆印章,将其中的密信拿出来以合适的角度向齐落摊开,亲从十分规矩的低下头去,低到密报上的字一个也瞧不着的角度。
“广临都…”
齐落看了会儿,手中鱼食被他全部扔下湖面,他深深皱起眉头,一把拿过密信仔细看了看。
广临都府秋后征税,税法有异。朝廷赋税,三十税一,栗二石,绢二丈,棉三两,广临都征收十五税一,栗三石,布三丈六尺,棉六两,是以朝廷税法倍之,瞒京中巡抚私通商宦,交易兑以大量银钱流入府中,其心不良。
广临都知府有一私宅处于偏僻山中,守卫森严,时有喧阗之语传出,时而整齐划一,疑有私兵操练。待究。
纸张上面有丝丝血迹。
齐落的目光落在“私兵操练”的字样上,眼皮重重一跳。广临都知府任兆丰。
“线人如何?”
属下深深俯首:“死了。”
“中秋之际…”齐落皱着眉沉吟了一下,“陛下意愿如何?”
属下揣摩道:“应是同往年一样,前往南郊游园望月台赏月。”
齐落阖了眼眸:“…正好。”将那密信放在烛台上染火,看着它渐渐烧成灰烬。
中秋将近,齐落作为摄政王要伴君出行,出发前他从摄政王府回了一趟齐家。
他作为三房嫡子幼年丧父,既然能在一众继承人中脱颖而出爬到族长的位置,自然经历了常人所不能想象的艰辛。齐家上下都惧怕他,唯二房脸皮稍微厚了些,倒也能腆着脸在他面前说上几句话。
即将到达齐家大门时便瞧见了门口翘首以盼的几个人,齐落下了马车直接越过大门,没去理搭理门口那几人摆出来的热情都僵在了脸上。他那叔伯为的不就是齐子韫那糟心事么,他懒得去管,便也对几人向来都不假辞色,也只有家中老太太在见到他时脸上笑意发自内心。
“伯良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