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柏特一直按着右手,不断的绞着被子,看看他又看向别处,似乎有些焦虑。杜明琅欲再靠近一点,许是他的面容与杜月情七分相像,刺激到了对方,利柏特发疯,猛的抬手忽然一把掀开被子,把桌上的杯子与量具全都扫在地上,旋即跳到地上,想开门离开这里。
他右手上的手环发出滴滴警报,旋即放出一股电流,利柏特倒在地上抽搐片刻,不动了。他的脚底被碎裂的玻璃渣扎出斑驳的血迹来,正源源不断的继续渗出。
杜明琅忙上前查看,瞧见了他眼里渗出的生理性泪水。
好似心里被扎了一下似的,不经思考,杜明琅伸出手,将地上的人揽进怀里,轻抚着他的脊背:“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他的唇浅浅印在对方的额头上,“是我来晚了……”
利柏特蜷缩着藏起自己病态苍白的脸,嘴里发出呜咽,抖着手抱住了他的腰。
办公桌上多了个烟灰缸,盛着不少烟蒂,办公桌的主人冷着脸看完最后一份报告,扶着额头,在纸上的上百处地名里划去其中一处,还剩下将近四分之三的地方没有探查围剿。
在他们查处缴获的所有联盟窝点里,完全没有关于赫尔斯的任何一点消息。
艾蒙莱德带着昏迷的赫尔斯离开后便不知所踪,他查遍当天主星里的所有路线,并没有发现二人的身影再次出现过。
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哈德蒙尔抽出一根烟,点了点打火机,藏在缭绕烟丝下的脸颓废又阴郁。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哈德蒙尔吐出一口烟圈。
如果那天他接了那个通话申请……
白色的烟杆被揉捏在手指里,扁成一团,窸窸窣窣的烟叶往下掉。
哈德蒙尔将手里不成形的烟随手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大步出门。
找不到赫尔斯,他根本坐不住。
艾蒙莱德用绢帕拭了拭唇角,找到赫尔斯的时候,对方正在走廊尽头的透明墙体前蹲着,看外面千变万化的星际景色。
“很好看么?”他朝外看了看,“你蹲在这里看了很多天了,能推断出我们现在的位置和路线?”
“不能,”赫尔斯拔秃了沙发旁的盆栽,“只是我除了坐在这里发霉,还能干什么。”他在话音落下时手腕一翻,夹在指尖的利器弹飞出去,扎向艾蒙莱德的眼睛。
艾蒙莱德一抬手截下来,放在掌间看了看,是一片被磨成尖器的石头,两面平整,尖端锋利,可见磨得有多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