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洞关闭,后继交给星区驻军清理,哈德蒙尔将军情报告上交,特地要带着赫尔斯回去。
赫尔斯想带艾蒙莱德走,但对方至此中途都没有醒过一次,赫尔斯要等着他醒来,询问过他的意愿之后才愿意走。
哈德蒙尔耐着性子等他。
两天后艾蒙莱德终于醒了,他的嘴唇干裂起皮,手臂上输着营养液,起初只看见床边有个人影,只以为是医护人员,于是没有出声,眼睛睁了睁又闭上了。
“感觉还有哪里疼么?”
床边的声音让艾蒙莱德猛的睁开眼睛,他竭力的想凝聚视线,死死盯着床边那个人影,嘴唇微颤起来。
因眩晕而产生的层层叠叠虚影散去,他的视线重新恢复焦距,终于看清了这个人是谁。
“赫尔……斯?”他的声音因为长期没开口而哑得厉害,像是轮胎表面摩擦着粗砺的沙石,难听至极。
“是我。”
……
相顾无言。
艾蒙莱德想坐起来,动作被赫尔斯制止了,“伤势未愈,小心崩裂,别起来了。”
艾蒙莱德听着他陌生的语气顿了顿,复躺下去,向来平和的双眼此时却染上了些难以辨别的神色:“赫尔斯……”
他想伸出手去抓住赫尔斯的手,几次三番开口,但喉咙却被堵住了一般,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没事……没事就好。”
最终只吐得这么一句。
“嗯。”赫尔斯沉默的抓住了他在床边徒劳四探的手掌。
某一瞬间还恍如赫尔斯幼时,那个气质平淡如水的青年牵着不到他腰部高的活泼孩子,含笑看着对方兀自叽叽喳喳的说得起劲儿,二人走过四季平川,走过风海花月,却终究没能走过人间龃龉,明枪暗箭,在岁月中流离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