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临全程不动也不看他,失了魂似的。
戊七将烤好的野兔用树叶包起来,放在他的面前,微微凑近了一点,“陛下,吃些东西吧,路途还长,你会受不住的。”
萧玥临没动静。
戊七叹了一声,出去拾了一些干草回来铺在萧玥临旁边,“若是有事便大声喊我,我在河边。”
他说罢拣了条路顺着往下,到达河边,褪去了上身的衣服,露出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布满可怖伤痕的前胸和后背。
简单清洗过后上了一遍药,没有条件包扎,宋本卿索性也不管了,套上衣服回山洞里去,发现火堆旁的兔肉萧玥临一口没动,已经侧着身子躺在干草上,背对着他。
宋本卿坐在火堆边守着,一夜无话到天亮。
天刚微微亮他便带着萧玥临继续上路,二人此番路程极远,光是赶路也需要不少时间。萧玥临摆脱不了低迷的气势,戊七也管不了他。
心病是旁人帮不了,需要自己走出来。
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偶尔萧玥临受不了路程遥远了戊七就会停下来,弄些吃的东西和给他一些休息时间,萧玥临一个在宫里锦衣玉食的贵公子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受难,自然是极为不适的,没多久他就生了病,全身发热。
他坐在马背上头脑昏沉,戊七牵着马边走边采摘遇到的一些草药,路遇一个村庄,戊七给了村民一点碎铜板借来他们的一口锅,将沿途摘来的草药都丢下去,煮出一过黑糊糊的药汁,光是闻着就有一股苦味儿。
倒出一碗来,戊七递给萧玥临。
皮薄肉嫩的矜贵小公子接过碗一口闷,苦得差点吐出来,哑着声音下意识说了句:“李德平,蜜饯。”
说完后他陷入沉默。
这里没有李德平,也没有蜜饯。
他早已不是那个坐拥天下江山的帝王了。
眼见这人的脸色迅速低迷下去,戊七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什递过去。
萧玥临看了眼:“这是何物?”
“他们唤之为,糖葫芦。”两个铜板跟村里小孩儿换的,说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