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元放下酒杯,问道,那这个朱许英说是你们企业内部有人想夺权,又是怎么回事?
肖晓晓“咕咚”又喝进去一大口,平静了一下心情,这才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事情原来大致是这样的。肖晓晓的爸爸原先最早是一家纺织企业做销售的员工,八十年代中期企业改制,因为自己有一定的销售渠道,于是以他自己为主,联合了四五个人,一起承包了这家印染厂。
因为自己不懂技术,于是高薪聘请了一个高级技工,是从其他工厂挖过来的。一开始,大家合作还算是比较愉快。只是头几年工厂发展得并不是很好,于是其他股东就都相继退出了,他爸爸就把股份全部接收了过来。
到了九十年代,因为销路的好转,工厂竟然一下子就非常的红火起来。工厂扩大了将近十倍,在郊区圈了上百亩的一块地建设了新厂区,还新上了服装生产的业务,主要用于出口。
因为晓晓爸爸一直都在市场一线,出于信任,又是老乡,于是将整个的工厂都是交给了这位懂技术的技工管理,并且升任他为厂长,待遇不菲。
没想到的是这位厂长人心不足,竟然暗地里做了许多手脚,趁他爸爸在外忙碌和充分信任的机会,大量培植自己在工厂内的势力。这么多年下来,整个工厂的管理层基本上都成了他的亲信和人马。
现在晓晓爸爸这么突然病倒,倒是给了他最好的机会,肖晓晓现在对工厂管理基本上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
这位厂长甚至还放出话来,坚决要求公司现在让渡给他相当的股份,说是他也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能就这样亏待他,甚至说是晓晓爸爸曾经对他有过类似的承诺的。
可是晓晓爸爸已经病怏怏的瘫痪在轮椅上,手不能写,连说话都说出不来几个字,都是要大喘气的。所以说这个话晓晓爸爸到底有没有答应过这位厂长,自然也就无从考证。
听到最后,王一元总结说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其实是三个困难,一个是这个亏损的工厂怎么样升级改造,创造利润,二是这个腾笼换鸟,工厂怎么个搬迁,再一个就是企业的内部管理,特别是这位钟师傅该如何安排处理?
肖晓晓点点头,说道,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我觉得我还是驾驭不了现在企业的发展形势,从心里面来讲,我经过这两年多的亲身实践,自己认为还是不太适合于去做这个所谓老板的。
她接着说,每天都是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你会明白吗?所以说,我还有一个想法,要么请职业经理人,要么干脆把企业卖掉,一了百了,省得再去操那份心了的。
王一元笑了笑说道,你说的这个方法,虽然是一时的气话,但我倒是觉得,这其实也算是一种办法。他想了想,又说道,只不过这样,你家里人大概率是不会同意,也难以接受的。你想想,这片工厂到底是你家里人,特别是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在里面的。
那你给我出出主意,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干了的。肖晓晓再次强调的说道。她扭了扭身子,使自己坐上去更舒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