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正往冲袭而来的程普却也被奋勇扑上的袁军将领给拼死拦住了。程普大怒,手中一杆精钢枪舞得密不透风,就是一时间杀不破前仆后继而来的袁军人墙。袁术看得悲愤不已,正在一干从骑的拥护之下,强突杀出。
时值五更时候,历经劫难的袁术再环顾四周,身边竟只剩下不到数十人,在想到若非一干将士、兵卒拼死搏杀,他恐怕早就一命呜呼,想到此袁术心中就犹如在滴血,反省过错。
孰不知就在袁术反省过错的时候,前方却又来了一彪人马,而且为首一将,还是袁术极为熟悉的人。
袁术一看,不由苦笑连连,叹声道:“好狠的周公瑾,没想到他最后安排了你来取我首级。不过说来,能死在你手下,总比死在那些孙家人手中好多了。”
正见袁术望去的方向,骑马正来的,却是昔日袁术麾下三尖刀之一的张勋。张勋冷厉的面色中,却隐隐带着几分不忍,由其他看到袁术如此狼狈的样子,还有几分悲色从他眼中一闪而过。毕竟自少骄横跋扈的袁术在脾性上虽然有所缺陷,但他对麾下将领倒是十分爱护的,并且一旦立下功绩,他也从来不会吝于赏赐。
“袁公虎踞淮南,富贵已足,何况近年淮南战事不断,另外又有扬州的刘繇虎视眈眈,又何必急起汝南战事,以至落得如今下场呢?”张勋叹声而道。袁术听了,倒也满是落寞、惭愧地轻叹一声,悔声道:“是呐!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过于刚愎自用,骄横贪心,为此死去的好汉数不胜数,但恨我觉悟过晚,实在无颜面对那些惨死的弟兄啊!”
张勋闻言,不由微微变色。这时,张勋身边的副将,却是忿声喊道:“将军万莫信这奸贼说话,他素来轻贱我等这些出身卑微的寒门之士,他适才所言,肯定也是为了保命,才这般说的!!将军万万不能心软!!”
“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在以往主仆一场,你也不必如此防备我。不过我确有一事相求,但若你肯答应,要杀要刮,悉随尊便!袁某人绝不会记恨你!”袁术轻叹一声,在他身后的从骑听了,无不变色,急是要劝。袁术却一摆手,眼神赫赫地盯住了张勋。
“袁公请说。”张勋始终还是眷念几分旧情,震色问道。袁术听之一喜,谢过张勋后,凝色道:“这些弟兄随我南征北战也许多年了,他们都是忠烈之士,还望任重你把他们收纳于你的麾下,好好对待。如此我便别无所求,愿听候你的吩咐了。”
眼看袁术说得极为诚恳,张勋以及他的部下不由都是纷纷变色,一时间难分真假。
不知不觉中,已是五更时候,须臾便是黎明时分,旭日渐渐升起。
忽然,张勋好似做下了什么决定,面色一凝,拔马转到一边,并且张勋的部署也纷纷地让开了道。袁术一看,不由神色一变,无比诧异地喊道:“张勋你这是!?”
“在我还未改变主意之前,快走吧!”张勋长吁了一口气,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袁术见状,神色连变。而在他身旁的将士,连忙喊道:“主公莫要轻信这叛贼,或许他正是想瞒主公过去,再突发袭击!”
此言一出,袁术身边不少将士都是不信张勋,纷纷劝说。这些人的怀疑,自是引起了张勋部署的怒火,不少人开始怒目而瞪。
这时,袁术倒是神容一紧,目光坚定地望向了张勋,振声道:“任重之情,袁某人一生难忘,倘若日后有机会相见,必然报答任重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