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点头:“难兄难姐难妹的,大家一起相帮着过日子,对对对,海洋,别担心,忙不过来时,只管叫我们姐妹们。”
“这里只有姐好吧,你还装嫩想叫妹啊,这还真的是去你妹的。”梅姐在旁搭腔,又是一片笑声。
笑着大家散了。我也终于明白,其实大家留下来等我开玩笑,说白了,实质是落实这汇总报告单的事,唉,一人一江湖,一群一世界啊,在哪,都是没有最单纯的世界的。
不过,我也是乐意的,因为这里,我渐渐地爱上了,比之社会上,还是单纯些,还是好相处些。
我还有更大的任务,晚上加班。出门后胡乱对付了几口,因为还是想着晚上江怡莲给我留饭。这人也是说不清,吃过江怡莲做的几次饭后,我真的对这小摊上的什么快餐之类的,再无胃口了。
到了后门,一大堆人聚在一起,我一惊,平常可不这样,这个时侯,大家都是蓄好精神,等着来货,不会白浪费时间精力的。
挤进去,原来是王重王哥正和一个家伙对峙着。
那家伙,一身休闲装,叨着根烟,手指都快点到王重的脸上了,正喷喷地讲着什么,嘴里嘣着什么你的货你的人,还有到了那条街什么的。
见我挤进去,旁有人拉我,反出来,对我说:“不好了,隔壁街上的老杠头来找麻烦了,说我们抢包装,要和我们理论。”
“什以包装?”我一愣问道。
“就是包货的包装,纸箱啊什么的,这过去都是按常例,由我们拆了去卖,现在量大,他认为,是他们出的货,也应该分点。”旁的人解释说。
我明白了,说到底,底层人的悲哀,其实就是包装卖钱。我们下的货,是由一个集散中心拖来的,而这个集散中心,就在隔壁街上,由老杠头带着一帮人负责。
里面的声音更大了起来,两拔人,眼看着讲不拢了。
我挤了进去,大声说:“哥们,有什么话说不清的。”
老杠头横我一眼:“是哪根裤带没系紧崩出你这个屁来。”
老杠头哗地一扯上衣,露出瘦不溜的胸来:“我们不是汗水摔入瓣换饭的啊,就你能,你应该分点。”
其实说起来,每天的量还是真大的。
我也记起来了,王哥这人不知道底细,但我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这件事上,他做的,确实是让人够另眼相看的。